狗卷棘快速換好衣服出來。
我打開我的儲物櫃,狗卷棘默默垂眸看。
我的儲物櫃,裡麵全是——空氣,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把備用褲子一放,關上門。
我:“去顏料那裡吧。”
“鮭魚。”
走路途中我突然想到——
等等,我衣服假發什麼的都換了,我畫個什麼鬼啊。
我眼一瞥,旁邊重新用高領遮住黑紋的狗卷棘麵癱臉,察覺到我的視線,紫眸轉過來。
我伸手扒拉下他的衣領,蛇目紋展現。
狗卷棘乖乖任我看,還微微彎腰,湊近讓我看。
我摸下巴:“……莫名炫酷。那還是弄這個吧。”
我鬆開手。
到了塗人體顏料那裡,付了錢,我:“可以拿個黑色顏料我們自己塗麼?”
“當然可以,給。”
“謝謝。”我接過,拉著狗卷棘到後麵坐下塗。
我拿出小鏡子,邊看狗卷棘露出的蛇目紋邊畫。
“……又畫歪了……”我擦掉。
手抖成篩子,畫成歪歪扭扭的圖案。
我把臉又一次擦乾淨,轉眼,狗卷棘“模特”坐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也不知道多久沒眨眼了,動都沒有動,非常少女的坐姿。
這樣下去,怕不是要直接畫到活動結束。
我頓了頓,看向他的黑紋。
我:“……!”
我靈光一閃。
舉起沾上黑色顏料的筆,我慈愛笑道:“來,我給你畫,我再複製一下就行。”
狗卷棘:“……?”顯然沒懂我在說什麼。
我耐心解釋道:“就是我用顏料勾一遍你的黑紋,我直接一貼就複製了。”
我在心裡默默補充一句。
我真是個機靈鬼。
“……鮭魚。”狗卷棘微微點頭。
我擼起袖子,充滿乾勁,站起來,拿起筆:“仰臉。”
狗卷棘仰起臉。
我捧起他的臉,仔仔細細用筆沿著他唇邊的蛇目紋一筆一筆勾勒。
黑色加上黑色,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我一下一下勾畫,狗卷棘估計是覺得有點癢,唇抿得很緊,防止自己笑出來。
我讚賞道:“敬業。”
我兩三下就勾畫完了,執起他的下巴左右看看:“不錯不錯,沒有塗出來。”
狗卷棘:“鮭魚。”
我丟下筆,“貼一下。”
趁著狗卷棘臉上的顏料沒有乾,我將臉靠近,左臉頰貼上他的右臉頰,柔軟貼上柔軟,他的肌膚更加熱,比我的臉紅一些。
我還自動滾了滾。
狗卷棘紫眸定定地凝視,呼吸交纏,但我很快直起身,照鏡子。
我:“完美的左臉黑紋!”
狗卷棘這次沒有說什麼鮭魚,他不自覺地舔舔唇。
“右臉右臉。”我又貼上右臉,狗卷棘的臉似乎更熱了些。
我坐下,照鏡子:“完美,太完美了。這完完全全就是複刻。”
“……鮭魚。”他慢半拍說道。
我們坐的地方,是攤子的後麵,基本沒看到什麼人。
我正反複欣賞蛇目紋,狗卷棘拉拉我。
我轉頭:“怎麼了?”
狗卷棘紅了臉,但還是指了指:“蛋黃醬。”
他指的,是伸出來的舌上紋。
我遲疑道:“……這個應該不能複刻吧……這不就是吃顏料了麼……”
狗卷棘這個時候倒是一點都不聽我話了,他執著道:“蛋黃醬。”
我移開視線:“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靜靜看著我,我逐漸滴下冷汗。
好、好奇怪的氛圍,怎麼跟上次在臥室那麼像呢……
“我們去給你同學看吧……!”我站起來,又立刻被他拉下去。
我驚魂未定地坐在狗卷棘腿上,他骨節分明的手捏住我的臉。
我一驚:“還沒有乾啊喂……!”
灰白發的少年輕輕按住我的後腦,一推,像是我主動親上去的。
狗卷棘的舌尖撬開我的唇,似乎是非要複刻一個舌上紋,死命貼貼。
又像是非要纏著不放的黏糊糊狗狗,貼完舌,又去貼口腔另一些地方。
狗卷棘臉上的黑色顏料花掉,模糊了蛇目紋本來的形狀,指尖也儘是黑顏料——我臉頰上的。
我腦子逐漸不清醒,隱約感覺到一隻手還幫我理了理因為突然坐下來有些亂的格子短裙。
……這一點都不炫酷,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