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揮手:“沒事。”
狗卷棘點頭,打開玄關的門,換上鞋,原本搭在門上的手一頓,我看著他轉身回來。
我:“忘東西了……麼?”
狗卷棘低頭,拉開衣領在我額頭親了一下,發出輕微的啵的一聲。
“鮭魚。”重新拉上高領。
我摸摸被親的地方,“……一路順風。”
門關上。
房間安靜下來。
我慢慢吃完粥,站起來,洗了自己的碗放好。
……嗯……要不幫忙收拾一下吧。
我首先打開昨天弄亂的衣櫃,裡麵原本應該亂糟糟的衣服又被疊好工工整整地放著。
我關上櫃門。
我走向床。
疊被子吧。
結果床單整潔,被子疊成方塊,仿佛沒有人睡過。
我:“……”我洗漱的時候他疊的麼。
我走了一圈,房間很乾淨。
……竟然沒有我的用武之地?!
我頓了頓,換了自己的衣服。
不知道怎麼乾得那麼快,按理說一晚上應該乾不了的。
我穿上黑長襪。
啊……把我穿過的衣服洗了吧。
胖次穿過了……就等於送我了對吧!洗了也不能穿啊。
等我洗了衣服,正要在窗台掛上。
此時,一位早起的虎杖悠仁路過,抬頭,“啊,烏子前輩!!!”
我低頭,“是……虎杖君?早上好。”
少年在樓底下元氣滿滿地大揮手:“早上好——!!!”
虎杖悠仁歪頭:“原來昨天晚上烏子前輩在狗卷前輩宿舍過夜了啊。”
我麵不改色地點頭:“嗯,因為下雨了,就先過來躲躲。”
“原來如此!”虎杖悠仁撓頭憨笑。
我:“我馬上就要走了,你也要去做任務嗎?”
虎杖悠仁:“誒?不是啦,我是去五條老師那裡訓練。”
我頷首:“訓練加油。”
“是的!”
……
下午,一家茶店。
“好久不見。”座位上的女人黑發黑眸,藏在發絲裡的白發被一次又一次染黑,穿著雍容華貴,畫著淡淡的提氣色的妝。
對麵的中年男人抿一口茶,“好久不見。”
他抬頭,“洺子。”
“英一。”岸邊洺子抬眸,緊緊握著杯子的手,“……你們下個月舉行的宴會……是宣布繼承人烏子的宴會,對吧?”
英一沒多說什麼,隻反問一句,“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什麼……”岸邊洺子急忙答道,躊躇不決,半晌,才說道,“下周的,我的婚禮,你必須跟著烏子參加。”
英一:“不行,那天我要到國外去……而且我也沒有去的必要。”
“你要她一個人去麵對上衫家嗎?!”女人聲音提高,帶著怒氣。
“在會場他們不會怎麼樣。說到底是你父親選的人。”英一平靜道。
洺子安靜下來,抿唇。
一時間空氣寂靜,隻有店裡的背景音樂流淌。
“……烏子還小,才十六歲。”洺子開口,垂首,眼睛盯著茶杯,“你要她現在就要接觸這些嗎?”
“實際上,赤司家的赤司征十郎從小就接觸,要繼承家業烏子還算晚了。”
“我看你一開始並不想要烏子繼承的,怎麼,改變主意了?”
英一頓了頓,“是烏子的選擇。”
洺子黑色的眼染上嘲諷,“英一,你真是一個尊重孩子選擇的父親——”
“尊重到一個十三歲孩子向你提出自己一個人住,你都能思考答應下來,讓她跟著一個無關的保姆在千葉待三年。”
英一沒有說話,交叉的手指緊了緊。
洺子斂下神色,“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指責你。也許你現在知道了烏子一個人在千葉是怎麼過來的。”
洺子:“混亂的千葉,漠不關心的保姆,一個人……光我現在調查到的,在夜晚遇到混混打不過,有人見她一個人住撬門而入,那是烏子第一次用棒球棒打人吧……英一,你尊重她,像尊重大人一樣尊重烏子。你忙昏頭了吧。”
英一按住太陽穴:“……我當初確實做錯了,但岸邊洺子,現在烏子已經長大了,不是以前的小孩子。”
洺子壓抑怒氣:“那你還答應了她跟一個咒術師在一起,你瘋了?”
英一:“……我能看出來,烏子是認真的,後果她自己有能力承擔。”
“……”洺子冷眼看他,半晌,哼笑道,“如果不是你,烏子根本就不會喜歡那個咒術師。”
英一:“……”
“如果不是你把烏子丟在千葉,遭受了那一切,她就不會簡簡單單僅憑一個幫她解決混混這一點而喜歡上他——更何況烏子當時能自己解決那些混混。”
英一歎口氣:“洺子,你把烏子的心情當什麼了。”
“我說的是事實。”岸邊洺子靜下來,“烏子小學時候你沒能幫她擋住那些貴族的欺負,初中時候你把她丟在千葉,摸爬滾打……”
沒有人保護她,於是烏子很快成長起來。
“那個咒術師——即使隻是幫助趕走混混,嚴格意義上是第一個在烏子麵前保護她的人吧。”
“喜歡太簡單了英一。”
英一:“你來這裡就隻是單純的指責我麼。”
“……”洺子,“不是,我在指責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