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幽藍,星疏雲散。
夜挽瀾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因為被一個外來的靈魂占據了!
耳邊是無數嘈雜的聲音,她被扭斷了右手指骨扔進了湖裡,再醒來是半小時後。
“夜小姐,您醒了。”站在床頭的是周賀塵的秘書,他公式化地笑,“您的手折了,但先生不允許您在認錯前進行治療,您需要明白他的苦心。”
夜挽瀾神情漠然,她緩緩地握了下左手。
這麼久了,外來的靈魂終於離開了,她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體!
“您的表情又錯了,請您時刻記著嘴角兩邊發力,露出微笑。”秘書又說,“您笑起來的時候會更像韻憶小姐,也能更得先生的歡心。”
“還有一件事情,您需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先生不喜歡死纏爛打、厚顏無恥的人,您——”
“哢!”
夜挽瀾接好了自己的手指骨。
秘書的話戛然而止。
他驚疑不定地看著女孩,隻見她抓起一件外套披在肩上,起身下樓。
愣了有一秒,秘書很快跟上,他歎息一聲:“夜小姐,您雖然像韻憶小姐,但始終不是她,在先生這裡沒有特權,再鬨下去這對您沒有好處,您吃得苦還不夠嗎?”
周賀塵可以為了給盛韻憶過生日從北半球跑到南半球,放棄商談會議,但夜挽瀾沒這個資格。
今天的夜挽瀾有些反常,但秘書並未多想,他朝著彆墅門口走進來的人恭恭敬敬地問好:“秦先生,您來了。”
秦先是周賀塵的發小。
他抬了抬下巴:“她是怎麼回事?”
秘書目光憐憫:“夜小姐正鬨脾氣離家出走呢。”
這種手段他已經司空見慣了。
兩年前,夜挽瀾跟在周賀塵身邊後,一直忍伏低做小,偶爾自尊心上來了主動離開,可隻要周賀塵一句話,她還是會心甘情願地回來,毫無尊嚴。
秦先咬著煙,漫不經心地笑:“鬨脾氣?”
整個江城都知道夜挽瀾隻是盛韻憶的替身。
原本她還能以一個替代品的身份繼續陪在周賀塵身邊,可一個月前,正主盛韻憶從國外學成歸來,夜挽瀾這個替身立刻失去了價值,隻是她並不死心,依然糾纏不休。
但夜挽瀾千不該萬不該對盛韻憶動手,害她右手差點骨折。
盛韻憶是他們這個圈子的學霸兼畫家,男男女女都以她為榜樣,是所有人的白月光。
秦先也不例外,自然不可能放過夜挽瀾這個罪魁禍首。
今天零點,他們幾個兄弟姐妹以周賀塵的名義將夜挽瀾約出來,斷了她的手指,把她推下水,替盛韻憶報仇。
水珠還順著女孩的發梢往下滴,晚風忽來,吹亂發絲,朦朧的水霧散開後是絕麗的眉眼,瑰姿豔逸。
漂亮的眉梢眼底卻透著幾分冰涼的凜冽,像是寒風中搖曳的荊棘玫瑰,冷香混合著殺伐血氣,讓人心尖一顫。
她目光淡掃,仿佛塵封已久的美就此蘇醒,撼動凡世。
葉落無聲,片刻寂靜。
秦先一頓,一時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這麼一張臉。
他怎麼會認為一個替身比正主還美?
荒唐。
秦先心頭煩躁,見到女孩停下腳步,轉身向他走來。
他挑了下眉,笑意不明:“怎麼,想通了來道歉,我可不會——”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十分清晰。
夜挽瀾口吻平淡:“怎麼斷了?”
不等秦先反應,他的右手也被扣住,又是一聲裂響。
“這隻也斷了。”
十指連心的疼痛讓秦先腿一軟,他跪在地上,身子不斷地發抖,竟是疼得連慘叫都無法發出。
他臉色煞白,不敢置信。
夜挽瀾又踩在他的腳踝處,兩聲脆響後,她微笑:“怎麼都斷了。”
更加劇烈的疼痛如浪潮般洶湧澎湃而來,秦先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女孩大步離開,背影如刀。
秘書也驚呆了,好半晌,他才手指顫抖地聯係周賀塵:“先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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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墅外,夜挽瀾唇邊的笑斂去。
她有一個秘密,她的身體在她十四歲那年被穿了。
這四年,夜挽瀾看著穿越女將她平靜的生活變得烏煙瘴氣。
穿越女想當模特,於是放棄學業進圈走秀。
穿越女喜歡周賀塵,簽下替身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