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她還活著的時候,項氏皇族各個鐵骨錚錚。
便是她故去之後,外敵傾軋、六合崩塌的危難之際,連寧朝皇室彼時最小的永樂公主也沒有對敵求饒,而是選擇自焚與敵同歸於儘。
項家人,能是誰都隨隨便便當得了的麼?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厲害的永遠不是一個姓氏,而是背負著重任的人。
“項樂風,你閉嘴。”電話那頭,符教授嗬斥了一聲,又將手機搶了回來,忙道,“挽瀾啊,你彆聽他的,老薛身子骨硬朗著呢,醫生說他馬上就會醒過來的,你千萬彆衝動。”
那可是項家啊!
誠然賽家是萬塔國的地頭蛇不假,可即便是一百個賽家加起來,也比不過在神州雄踞已久的項家。
三百年前,項氏皇族幾乎滅絕,然而便是遭受了那樣沉痛的打擊,項家在今天依然能夠壓過其他家族,可見其底蘊雄厚無比。
沒有人知道項家到底有什麼底牌,連能夠窺探天機、叩問國運的太素門之後容家也要敬其三分。
符教授不願意夜挽瀾就這麼和項家對上了,萬一受了傷可怎麼辦?
“符教授,我馬上坐飛機過去。”夜挽瀾,“在我過去之前,你們也不要和項家起任何衝突。”
“哎,不是,等等,你千萬彆——”符教授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已經被掐斷了。
他忍不住瞪了項樂風一眼:“項樂風,你看看你乾的好事情!連你一個項家人都沒把東西要回來,挽瀾來了就能?我怕項家那個小王八蛋借勢欺負她啊!”
“我是要不回來。”項樂風聳了聳肩,“但有人不僅能要回來,還能讓您口中的小王八蛋變成死王八蛋。”
符教授又是一瞪眼:“難不成還有你們項家都懼怕的人?我看你們可是連容家長老團都不放在眼裡。”
項樂風摸了摸腦袋:“以前被揍多了,自然就怕了,不說我怕,連項少虞都怕呢。”
“項少虞都怕?”符教授有些懵,“那得把你們揍了多少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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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謔,難怪這個項雁南這麼囂張呢。”容域查看著項雁南的資料,“今年才十五歲,仗著自己年齡小橫行霸道,不過又不敢在項家的核心子弟麵前鬨事,倒挺會挑軟柿子捏。”
夜挽瀾嗯了一聲:“項家其他人對他的看法是什麼?”
“我估計吧……”容域攤了攤手,“可能很多核心子弟都不知道他是誰呢。”
大家族便是如此,更不必說,項家是超級大家族,人口眾多,甚至很多家庭成員一輩子都可能見不上一次麵。
“好,很省事。”夜挽瀾挽了挽袖子,“我先走了。”
“稍等,夜小姐,坐我的飛機過去。”晏聽風微微地笑了笑,“現在江城飛往雲京的最後一趟航班在四個小時之後,時間有點來不及了。”
夜挽瀾回過頭,稍稍一怔:“會不會很麻煩?”
“夜小姐這說的是哪裡話?你不辭辛苦為我看身體,我感謝還來不及。”晏聽風微微搖頭,“其他都是身外之物,都可與夜小姐共享。”
容域琢磨了一下,總覺得這句話有哪裡不對。
但以他的智商和情商,半天什麼也沒琢磨出來,於是舉起手,自告奮勇:“我也去,我也去。”
晏聽風轉身:“你也去?”
“我雖然派不上什麼用場,但我會給你們鼓掌呐喊。”容域理直氣壯,“我最喜歡看熱鬨了。”
冰河和鐵馬對視一眼,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最後五個人都上了飛機,前往雲京。
“兩個小時的航程,夜小姐先睡一會兒。”晏聽風讓冰河拿來了眼罩和耳塞,“休息夠了,才有力氣收拾人。”
夜挽瀾點了點頭啊,並沒有拒絕:“多謝。”
飛機上有無線WIFI,晏聽風走到角落裡,神色淡淡地撥通了一個微信電話。
響了足足四聲後,對方才接起。
背景音十分嘈雜,像是什麼大型蹦迪現場。
“乾什麼乾什麼?”對方的聲音有些不耐煩,“我人在國外參加拍賣會呢,有什麼事晚點說,對了,我這次出行可收集到不少我老祖宗的鎧甲碎片,你想好拿什麼東西來換了沒有?”
晏聽風並沒有允許他掛掉電話,而是淡淡地問:“項少虞,介意你們項家少一個人麼?”
這句話讓項少虞瞬間清醒了過來:“誰?”
“項雁南,聽過?”
“沒啊。”
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