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的筆法也有些生疏了,還沒有發揮出真實實力。不過還是謝謝老師誇獎。”
書法老師是學院特意從校外請進來的輔導老師,所以不認識施翮,也不清楚她那些聞名滿校的負麵事跡。
他看了眼名字,才說:“不用謙虛了,沒關係的,施翮同學。這就已經足夠了,不過你這幅字可以留給我嗎?我打算幫你寄去參賽。”
施翮看了一眼筆下那兩個飄逸墨黑的大字:“用這個字參賽嗎……不太好吧?”
另一邊,曲淩霄崴著左腳,推開刨根問底的跟班們,到了球場。
正準備找隊友們,卻被一個女生紅著臉叫住:“曲少,你怎麼還在這兒啊?老師正找你呢,就差你了。”
曲淩霄眉心一擰,“什麼老師?什麼就差我了?”
“踢花式毽子的老師啊,你不是報了名嗎?”
“?”曲淩霄莫名其妙。
“而且,”女生小聲說:“而且你不是還特意在報名表上寫了,你從小就特彆特彆喜歡會踢毽子的女生……特彆想成為她們。”
曲淩霄的臉肉眼可見地黑了。
女生沒有發覺,繼續說:“老師說看了你的報名宣言之後很感動,要教你畢生所學呢,咱們快去吧。”
“天呢,曲少怎麼會報踢毽子社團。”書法教室裡,剛才的寂靜一掃而空,各處傳來竊竊私語。
尤其是書法老師去了洗手間,這種討論聲便越發大了起來。
消息像是插上了翅膀不脛而走,整所學校都已經傳開了:曲少的社團活動,報的是踢花式毽子。
想踢毽子也就罷了,還想成為踢毽子的女生。
鐘毓秀一臉的難以置信。
放眼望去,整間教室裡,最淡定的還是施翮,“怎麼,你歧視踢毽子?”
鐘毓秀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會跳的人我佩服還來不及了。就是覺得……這跟他的氣質不太符合啊……”
施翮微微一笑:“你又怎麼知道,他的內心,沒有住著一個嬌俏靈動的靈魂呢?”
鐘毓秀又一次呆住了,“嬌俏?靈動?”
不過,紙包不住火,在詢問了一班的組織委員後,曲淩霄終於還是知道了是施翮假冒他的名義,幫他填的報名表。
於是很快,軟筆書法教室的門被用力破開。
學生們驚詫的目光投向門口,曲淩霄正眯著眼,掃視了一圈教室。
很快,他就找到了學生中格外顯眼的施翮。
因為她是唯一一個沒有看他的。
儘管動靜不小,她還是不慌也不忙,等寫完了手中的字,才放下筆。
抬起頭,曲淩霄正一瘸一拐地朝她走來。
看著他的腳,施翮這回倒是有些驚訝了,踢個毽子怎麼會把腳踢壞……
“你踢的那個毽子,是薅的鐵公雞的毛?”
“閉嘴!我沒踢!而且這也不是踢毽子弄的!”曲淩霄咬牙說著,一邊用力拍打她的桌子。
那張墨水還沒完全晾乾的宣紙便輕飄飄被風吹起。
露出了上麵的字。
曲淩霄下意識朝那張紙看過去。
隻見白紙黑字寫著:“惡犬”。
還有兩點滴墨點飛濺,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痕跡。
施翮的視線微妙,從紙上,移到了他身上。
曲淩霄:“……”
他將施翮拉出教室,到了樹下:“你彆轉移話題!我的社團報名表是不是你改的?!”
施翮皺眉:“不是,我沒改啊。”
“哈,還想狡辯,我已經問過李曉了!就是你改的!”
施翮依舊無辜:“可是我真的沒有改。”
“我都是直接填的。”
“……”曲淩霄肺裡瞬間高壓,深吸了一口氣:“施翮,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打女人?”
施翮盯著他:“放心吧,從來沒把你想那麼紳士。”
“……”曲淩霄終於按捺不住怒氣,一腳踹上了身後的樹乾。
施翮看著他的腳,語帶困惑::“你這隻腳……剛才不是崴了嗎?”
他這才後知後覺到一陣巨痛,難耐地蹲了下來,想要靠意誌力緩過去。
再抬頭看向眼前的施翮,不用她開口,他都能猜出她眼裡的含義:“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幾個跟班遠遠看到了這一幕,忙跑了過來,小聲嘀咕:“今天曲少怎麼這麼倒黴?”
彆說他們了,連曲淩霄自己也這麼覺得。
不,何止是今天,自從跟施翮訂婚,她變得奇怪之後,他就一直都很倒黴。
“今天很倒黴嗎?”施翮聽到他們的嘀咕,蹲了下來,歎了聲氣:“我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她仔細地看著曲淩霄的腳,睫毛微動。
恍惚間,還痛著的曲淩霄仿佛看到了從前的小保姆,在他膝蓋受傷時,輕聲細語地照顧他的模樣。
施翮慢慢抬眼,認真說:“像這種情況呢,其實是有專門的學名的。”
他下意識順著問:“什麼?”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著她。
“通常來講呢,我們叫它——”
曲淩霄幾乎完全沉浸在她溫柔的語氣中。
“報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