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遠和尚臉上滿是凝重,口中吟誦經文語氣一變,其身上的金光頓時不停的迸發出來,耀眼的金光逐漸凝聚成一個閉目盤膝端坐的佛陀,金光凝聚的佛陀急速漲大,很快就漲大到了百丈大將法遠和尚緊緊的包裹在了裡麵。
宋卿臉色陰寒,纖纖玉指遙遙一點,那十幾個光團立刻如同離弦之箭,其中的六顆直接射向了六個巨大的佛掌印,而其餘的十來顆則是從四麵八方朝著法遠和尚射去。
寒魄陰雷首先和佛掌印相砰,瞬間爆裂開來,極致的陰寒瞬間席卷整個鬥場,竟是連光罩之上都凝結出了一層白霜。
這使得許多人立刻無法看清鬥場的狀況,隻能夠聽到裡麵不斷傳出的轟鳴聲。
蕭林卻沒有這層障礙,其雙眸閃爍著碧青靈光,那凝結在光罩上的白霜絲毫也阻擋不足他的目光,蕭林自從得到了九曜草之後,每隔數日必然會以上麵凝結出的露珠洗滌雙目,如此下來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
他如今的雙眸早就已經具備了靈目神通,甚至比許多修煉了靈目神通的修仙者還要厲害許多,彆說是這白霜,如今的他運足目力,足可以透視百丈地底,雖然做不到穿山看脈,但穿雲破霧卻是不在話下。
更不說尋常的障眼法和幻術了。
蕭林看到那六個巨大的佛掌印在和六顆寒魄陰雷相撞之後,直接爆發開來,佛掌印頓時四分五裂,化為漫天的金光,四下消散,而寒魄陰雷也就此損耗殆儘,可謂是勢均力敵。
剩下十來顆寒魄陰雷從四麵八方射到了金色佛陀的身上,紛紛爆裂開來,碧綠色的靈光四下飛散,巨大的衝擊力也讓金色佛陀身上金光四射,而且一塊塊崩塌下來。
那崩塌下來的金光竟然如同實質一般,但很快就被寒魄陰雷炸的化為了無數金光。
法遠和尚口中的經文越發的高亢起來,其眉頭緊皺,臉上的苦澀越發的濃鬱起來。
外麵觀看的眾人,卻是僅僅看到光罩之內,金綠兩色靈光閃爍不停,伴隨著陣陣轟鳴之聲。
待靈光散去,光罩之上的白霜也消失無蹤,裡麵的法遠和尚此刻狼狽不堪,那巨大的金色佛陀已然消失無蹤,臉色蒼白無血,而在其右臂之上,正有一道豁口,向外不停的流淌著鮮血。
宋卿相比之下雖然好一些,但也是俏臉發白,微微喘息著。
“大師承讓了。”宋卿眼神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顯然在這一記交鋒中她占據了優勢。
“阿彌陀佛,施主的破罡寒煞果然是神妙非凡,若不是施主手下留情,老衲怕是早已經魂歸西天了。”
除了少數幾人之外,大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剛剛的瞬間交鋒,由於視線受阻,許多人並未看到真實的情況,如今看到法遠和尚主動認輸,無不都大乾意外。
畢竟千年大比這樣的賭鬥,正常情況下要麼一方重傷,要麼主動投降認輸,是很少會像法遠和尚這樣,受了點皮外傷,就主動認輸的。
但蕭林卻是看的明白,同時對於宋卿修煉的破罡寒煞也是讚歎不已。
原來在剛剛,宋卿先是憑借寒魄陰雷,破了法遠和尚的小翻天掌印,並且祭出十來顆陰雷破了他的金身,而在這個過程之中,宋卿已然是悄悄的施展破罡寒煞,凝練在了自己的一根針型法寶,隱藏在一顆陰雷之後。
法遠和尚金身被破開的刹那,那針型法寶立刻發難,朝著他的胸口射來,如此情況之下,法遠和尚根本來不及躲閃,隻能無奈的散出體內的佛力,凝為一道薄薄的金光,護在身體表麵。
在最後的關頭,那針型法寶卻是偏了一些,直接洞穿了他的手臂,才形成了眼下的傷口。
法遠和尚明白,宋卿在最後的關頭,卻是手下留情了,並未痛下殺手,否則自己即便是不會隕落,也必然身受重傷,這之後的賭鬥,基本上就無法參加了。
法遠和尚認輸之後,下方的禦林戰天單手遙遙一指點出,那虛懸在天空中的玉牌之上,二十個格子之中立刻出現了兩個人的世界名字,法遠和宋卿,而在兩人的名字下麵,分彆為減一分和加一分。
然後禦林戰天和其餘三宗領隊之人分彆施法,打開光罩,法遠和尚和宋卿兩人各自回歸陣營。
“師姐,你為何手下留情,不趁機要了那禿驢的性命?”路行之開口說道。
宋卿聞言,看了路行之一眼後,朝著禦林戰天瞥了一眼,並未說話。
這時候禦林戰天的聲音在眾人耳中響起:“是我讓宋師妹不要出手太重的,千年大比,是為了重新分配萬古森林的資源,我們的目的自然是奪取第一名,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絕不能讓九嬰血煉聖宗得到好的名次,否則資源加持之下,必然對我大皇浩然天宗產生極大的威脅。”
聞聽禦林戰天所言,幾人頓時明白過來。
蕭林也是暗自佩服,禦林戰天想的十分的周全,西極古佛天宗雖然和大皇浩然天宗時有摩擦,但幾乎都是世俗之間的地盤之爭,並未涉及到仙佛之爭。
而大皇浩然天宗和九嬰血煉聖宗就不同了,要不是有北冥九幽天宗在北方牽製,怕是兩宗早就爆發大規模的仙戰了。
“第二場由路師弟下場吧?”禦林戰天解釋過後,看了幾人一眼,然後向路行之說道。
路行之聞言,向禦林戰天拱手施了一禮:“遵旨。”
說完就走出人群,環目四周看了一眼,伸手一指九嬰血煉聖宗中的一名黑袍人,笑著說道:“九嬰血煉聖宗的千毒老魔,路某早就想會一會你了。”
那黑袍人聞言,頓時發出森寒笑聲:“原來是路道友,兩百年前,你我曾經較量過一番,並未分出勝負,如今怕是浩然之氣大成了吧?”
“千毒老魔,當年你從路某手上搶奪走一株千年芝草,這筆賬路某今日正好和你清算一番,當然如果你怕了話,也可以認輸,這筆賬就留待日後了結。”
“嘿嘿,天地靈物,有德者居之,路道友與芝草無緣,可怪不得老夫,既然路道友想要和老夫切磋一番,自然是奉陪到底的。”說完,黑袍人袖袍一揮之下,頓時化為一團魔雲,朝著鬥場飛去,眨眼間就落在了光罩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