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說句話呀”。
“刪掉”!吳世成突然變得異常的冷靜,冷靜得很不正常。一邊說,一邊刪掉了自己手機上的錄音。
“什麼”!吳世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緊緊的攥著手機,“這是證據,不能刪”!
“我說刪掉”!吳世成的聲音冰冷生硬,毋庸置疑。
“二哥、”
吳世成一把奪過吳世康的手機,刪掉了那段錄音。
“為什麼”!“刀都已經架在脖子上了,你我反正黃土已經埋到脖子,死活卵朝天,但我們的子孫後代怎麼辦。我們活著吳存榮那小子尚且對我們如此不敬,我們死了之後,他們該怎麼辦”!
“閉嘴”!吳世成一聲嗬斥,震得吳世康目瞪口呆。
汽車開到吳世成家門口,吳世成下了車,對司機囑咐道:“小陳,送四爺回去”。
“好的二爺,您放心,我一定將四爺安全送到家”。
“二哥”!吳世康很不甘心,把頭伸出窗外,“我們就這樣等死嗎”!
吳世成擺了擺手,汽車駛出。
吳世康坐在車上,一股深深的絕望的湧上心頭。
在天京叱吒風雲了一生,到老來竟然落到連自己兒孫都保不住的地步。
想到曾經的輝煌,想到四兄弟一起撐起吳家,越想越落寞,越想心越死。
汽車開出去沒多久,兜裡的手機再次響了一聲。
心灰意冷的拿出手機,點開短信。
吳世康猛的睜大了眼睛,全身熱血沸騰,仿佛陡然間回到了年輕時候,臉上紅光滿麵,鬥誌昂揚。
司機從後視鏡看見吳世康的變化,問道:“四爺,你怎麼了”。
吳世康刪掉短信揣進兜裡,淡淡道:“沒事”。
短信上隻有三個字‘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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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家彆墅,呂銑拎著一個古樸的水壺,一邊聽呂震池彙報,一遍啊澆花。
“吳家向王家低頭了?這倒是個大新聞。還真看不出來吳老四能有這樣的心胸”。
“父親,吳家這次算是栽了個大跟頭”。
呂銑放下水壺,嗯了一聲,“魏家真和吳家杠上了”?
“對,看樣子是下定了決心”。
呂銑笑了笑,“也能理解,人老了都喜歡護犢子,魏無羨又是他最喜歡的孫子,魏文昌這老家夥到底是老了”。
“為了家族一個子弟置整個家族安危於不顧,魏文昌確實老了”。呂震池淡淡道。
“最近發生這麼多事,你怎麼看”?
“這些事情裡麵都有陸山民的影子,多半都是他挑起的”。
“死咬著一個往死裡拚,他的策略是正確的”。
“父親,吳民生昨天去了趟我辦公室,言語之中頗有怨言”。
呂銑嗬嗬一笑,“遇到這樣的人,遇到這檔子事兒,沒有怨言才不正常,你怎麼對他說的”。
“陸山民鬨得再大也不過是小打小鬨,利用他引出陸晨龍和影子才是根本所在,陸晨龍的生死一天不知,影子一天不拔出來,我們都會如坐針氈。這個時候陸山民搞事其實是件好事,鬨得越是無法收藏,越有可能逼出陸晨龍”。
呂銑拍了拍褲腿上的泥土,“道理是這個道理,估計他心裡還是很不爽吧”。
“這事兒也不能怨我們,我們已經用黃梅的死做誘餌,但他不來我們也沒有辦法”。
“陸山民”!呂銑捋了捋胡須,“和陸晨龍很像,但也不像,這小子更能忍。還好羽翼尚未豐滿,否則我到真同意吳家的意見先除掉他再說”。
說著問道:“你對山貓怎麼看”?
“我再次讓人查了一遍他的底細,基本無誤,也確實是個膽小怕事怕死的人,如果黃梅的信息真是他透露,就應該信得過”。
“信得過,信不過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我們到底有沒有用”。
“有”,呂震池點了點頭,“他提供的信息很有效,派去東海的人也從側麵查到了不少消息,能夠印證他說的是真話。現在我正在整理,很快晨龍集團的組織構架和人員關係就能出來。不過據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很難打入晨龍集團內部,那些人不但對陸山民忠心耿耿,而且都是從最底層一步步爬起來,經曆過很多腥風血雨,有著豐富的經驗,個個小心謹慎,想派人打入進去很難。而且還有個海東青在東海,她把東海的地下勢力經營得滴水不漏,也給會給我們造成很大的障礙”。
“海東青”?
“對”,“正是二十多年前到天京來過,還拜訪過父親的海中天的女兒”。
呂銑哦了一聲,“不急,這隻是一手準備而已,如果能解決掉陸晨龍和影子,沒有了後顧之憂,陸山民也好,晨龍集團也好,不足為懼”。
“還有,山貓提到過一個叫左丘的人,我查了一下,這個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