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習慣走出了兩條街,才在路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剛上出租車,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以他的經驗,分辨一個人正不正常、普通不普通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第一時間就發現出租車司機不是個普通人。
此人雖然不是武道中人,但眼中透著死氣。
所謂死氣,就是整個人死氣沉沉,麵無表情,雙目無神,這種無神不是沒有神采,而是沒有情緒,仿佛看淡生死,完全脫離整個世界,沒有靈魂。
這種人要麼是殺手,看誰都像看死人。要麼是死士,從來不把自己當活人。
本來也沒太放在心上,以他如今的境界,彆說一個普通人,哪怕就是武道中的極境,也休想在人來人往的市中心輕鬆的殺死他。
“停車”!陸山民冷喝一聲,他現在沒有心思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人物身上。
汽車並沒有停下,陸山民正準備伸手強製出租車司機停車,正好從車內後視鏡中看到司機嘴角露出一抹猙獰的冷笑,目光往下移,看到出租車司機腰間綁著一顆定時炸彈。
陸山民大驚,立刻縮回手去打開車門,一擰之下才發現車門已經鎖死。
來不及猶豫,一拳猛的砸飛車門,雙腿一蹬,從高速行進的車裡撲了出去。
人還在空中沒有落地,身後一陣滔天熱浪襲來,巨大的爆炸聲震耳欲聾。
陸山民在地上連續滾出去十幾米,耳朵嗡嗡作響,後背隱隱作痛。
突如其來的爆炸嚇得附近人群四處逃散,尖叫聲、呼喊聲不絕於耳。
陸山民翻身站起來,目光如鷹隼,環視周圍紛紛攘攘的人群。
隔了兩條街都能準確捕捉到他,針對於他的監視網絡絕不是僅有天都大酒店門前幾個監視窩點能做到的,所擁有的影響力也絕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迅速的凝神感知,一股若隱若現的氣機跳動了一下,陸山民抬頭望去,一個模糊的人影從遠處一棟七層樓樓頂上一閃而逝。
陸山民冷哼一聲,拔腿朝那個人影追去。
另一棟高樓上,一胖一瘦兩人手裡端著紅酒,站在落地窗前,饒有興趣的看著遠處街道上的混亂,臉帶笑意。
“有點本事”。彌勒佛男子抿了口紅酒。
英俊男子嘿嘿一笑,“沒點本事的人都死了,哪能有活著見到我們的一天,大浪淘沙剩下的才是金子嘛”。
“還是小心為妙,這種人狼性很足,往往野性難馴”。
“砰”的一聲,門口有人破門而入。
王元開怒氣衝衝的闖了進來,臉色因憤怒而鐵青。
“你們是不是瘋了”。
英俊男子端起桌上的另一個酒杯,笑嗬嗬的遞向王元開,“元開兄,彆生氣嘛,我們乾的事情本來就很瘋狂”。
“他是我的朋友”。王元開一把拍開英俊男子的手。酒杯搖晃,紅酒散在了英俊男子白色的衣袖上。
“哎,有得從意大利訂製一件了”。英俊男子故作惋惜的歎了口氣。
彌勒佛男子抿了口酒,“但他並不是我的朋友”。
王元開看了眼樓下,“若是不願意,你們早該拒絕”。
英俊男子從桌子上拿起餐巾紙擦了擦衣袖,笑嗬嗬的說道:“元開兄,你這句話就說得沒道理了,是他求到我們,我們可沒主動找他”。
彌勒佛男子淡淡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句話對他也好,對我們也好都適用。這麼大的事兒,我們都是拿著一生在賭,他也同樣要拿命來向我們證明,如果這點意外都經受不起,還是趁早死了好,畢竟他的命遠沒有我們的命重要”。
說著問王元開道:“你說是不是”?
見王元開臉色很不好,英俊男子趕緊打圓場,拍了拍王元開的肩膀,“元開兄,開個玩笑嘛,彆當真”。
王元開強自忍下怒氣,冷諷道:“在市中心鬨出這麼大動靜,你覺得這個玩笑很好玩兒嗎”?
見王元開語氣緩和了些,彌勒佛男子也見好就收,對王元開笑了笑,“放心,我安排的都是死士,車裡的那個已經死了,外圍行動的即便是被抓住,也不會吐露半個字”。
英俊男子看著樓下小如螞蟻的人影,笑道:“一群群螞蟻打架,有時候需要給他們點刺激才更好玩”。
說著看了看王元開,見他神色又變得不是很好,接著又說道:“當然不是為了純粹的好玩兒,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也是時候引起某些人的關注了,關注的勢力越多,我們站在高處,才更好渾水摸魚嘛”。
王元開神色陰晴不定,沒有再說話。
彌勒佛男子點燃一根雪茄,淡淡道:“元開,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們需要的是一顆靠得住的棋子,他既然選擇走進我們的棋盤,早就該做好拿命在前麵替我們衝鋒陷陣的心理準備,這一點,你反而沒有他看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