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魏無羨打車離開後,陸山民撥通了吳崢的電話,“明晚八點,‘芸香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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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爺爺給你夾菜”。
“吃塊豬頭肉,你小時候最喜歡吃了”。
道一眉開眼笑的不停給小妮子夾菜。
“要不要喝一杯”?道一諂媚的問道。
小妮子翻了個白眼,“就知道喝喝喝,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這麼大把年紀了,少喝點酒”。
“那些年窮啊,現在有酒喝有肉吃,要是再不享受一下,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小妮子,從小大到,你就沒怎麼拿好臉色給我看過,這次竟然能主動回來看爺爺,爺爺真的是很高興啊”。
“誰說我是回來看你的”。
“嗯”?“你不看我看誰,東海還有值得你看望的人嗎”?
“我是回來給曾雅倩當私人保鏢的”。小妮子吧唧吧唧的嚼著豬頭肉,不悅的說道。
“啊”?“他知道了”?道一驚訝的看著小妮子。
“知道什麼”?小妮子抬起頭,望著道一。
“哦,沒什麼”道一飛快的夾了塊肉堵住嘴巴。
小妮子身體前傾,也不說話,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道一。
道一假裝沒看見,端起碗不停的往嘴裡扒飯。
“啪”,小妮子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桌子上,“這麼大把年紀了,能不能爽快點,磨磨唧唧”。
道一嚇得手一抖,米飯直
接喂到了鼻子上。
嫌棄道袍擦了擦嘴,不忿的說道:“雷都不打吃飯人,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小妮子一把拿過酒瓶,“還想不想喝酒”。
道一欲哭無淚,長歎了一聲,“沒家教,沒家教啊”。
小妮子撇了撇嘴,“沒家教也是你教的,再說了,你除了整天要吃要喝之外,也沒教過我什麼”。
“你,你、、哎喲,作孽啊、、”道一一拍大腿,呼天搶地的開始哭訴,“我一把屎一把尿,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件道袍穿了幾十年也沒換,補丁是打了一層又一層,神吃儉用、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
小妮子眉頭微微皺起,伸手掏了掏耳朵,“我說你能不能換個詞兒,十幾年說了千百遍,耳朵都起繭了”。
“咳、咳、、爺爺讀書少,就這幾個詞兒還是跟陸老頭兒學的”。
“彆想蒙混過關,到底什麼事情瞞著我和山民哥”?小妮子一臉嚴肅的問道。
道一見躲不過去,歎了口氣,“你既然回來了,反正也瞞不了你多久。我說可以,但你要保證,不許哭、不許鬨、不許上吊”。
“切”,小妮子鄙夷的切了一聲,“你當我是那些胸大無腦的小姑娘嗎”。
“那你聽好了,曾雅倩懷孕了”。
小妮子眼睛突然瞪大,嘴巴微微張開,呆呆的愣在當場。
道一伸手在小妮子眼前晃了晃,完全沒有反應。
“小妮子,你彆嚇爺爺”。
半晌過後,小妮子突然冒出一句話。“誰的”?
“當然是陸山民的,小妮子,你可千萬彆想不開啊”。道一這下是真的擔心了。
小妮子眼珠子轉了轉,“就睡了兩次就懷上了,土壤這麼肥沃”。
沒有又哭又鬨,沒有傷心難過,甚至連象征性的沮喪都沒有,道一心裡七上八下,更加沒底。
“小妮子,想哭就哭出來吧,一家人,不丟人”。
小妮子瞪著眼珠子看著道一,沒有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麵對小妮子大大的眼睛,道一瘮得慌,“小妮子、、再吃塊肉”?
小妮子翹起嘴唇,把碗往前一推,“不吃了,今天你洗碗”。
說完起身離開,朝著門口走去。
隨著砰的一聲關上門,道一才回過神來,也顧不得洗碗,趕緊跟了出去。
浩瀚大廈十八樓,是曾家權力的象征,曆來都是家族掌權者才能入住,這一層樓有過幾次主人,現在它屬於曾雅倩。
小妮子站在樓下,抬頭仰望,十八樓燈火通明,隱隱能看見人影在裡麵走動。
道一坐另一輛出租車趕到,急忙跑到小妮子身旁。
“小妮子,千萬彆做傻事,你要是對曾雅倩下手,陸山民會恨你一輩子的”。道一太了解自己這個孫女,在大活人身上割上一百零八刀這種狠事兒都乾得出來,還有什麼事是她不敢乾的。
小妮子指著十八樓說道:“曾家那些保鏢都是吃屎的嗎,還有秦風他們,都是乾什麼吃的,光不溜秋的玻璃,當對方狙擊手跟他們一樣吃屎長大的,明天全部換上黑色的窗簾,一絲光也不能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