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們就任由他放肆”?呂震池喃喃道。
吳民生給兩人倒上茶,“既來之則安之,給茶就喝,給飯就吃。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不在乎榮辱,又何來羞辱,他又如何羞辱”。
呂震池眉頭緊皺,“這一盤棋,我們已經從下棋的人淪為了棋子”。
吳民生讚同的點了點頭,“這是一盤由無數盤棋所組成的大棋,棋子一顆顆被吃掉,下棋人的人也一棒接著一棒的接力”。
田嶽與呂震池對視了一眼,兩人雖然一直沒來得及單獨交流,但大概都能猜到在吳公館各自與老爺子打電話的內容,現在想來,老爺子在當時就已經決定完全接過這盤棋。
吳民生看了兩人一眼,“你們兩家倒好,有老爺子,還有老祖宗接著下這盤棋”。說著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悲涼神色,“
吳家老爺子死了,老祖宗也死了,就剩下個欺師滅祖的吳崢,嗬嗬,他哪裡是對手啊”。
呂震池和田嶽略顯尷尬,當初若不是他們見死不救,若不是他們慫恿吳崢,吳家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田嶽深吸一口氣,帶著歉意說道:“一步錯,步步錯,你有理由恨我們,我無話可說”。
吳民生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如果說是以前的我,我一定會擼起袖子跟你們拚個你死我活,不過這段時間我從納蘭子建身上學會了一個道理。無謂的憤怒隻會讓本已受傷的自己傷上加傷,越過一切的現象去看本質才能緩解身上的傷痛。我們這種大家族之間哪有真正的友誼,大家都是在為了自家利益步步謀劃。你們最大的錯隻不過是所謀欠妥當,下錯了一步棋而已”。
呂震池有些意外的看著吳民生,這番話確實不是以前的吳民生能夠說出來的。
吳民生端起茶杯向兩人舉了舉,“大哥不說二哥,我們幾個老兄弟都是臭棋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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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子建關掉竊.聽器耳機,笑了笑,“這個吳民生倒是越來越聰明了”。
“那還不是三公子調教得好”。龍力一邊開車,一邊拍馬附和。
納蘭子建歎了口氣,“我說龍力啊,你為什麼就調教不過來呢”。
“我、、哦、、我是個武夫,笨嘛”。
“挺有自知之明,這也是你身上唯一的優點了”。
龍力尷尬的笑了笑,“三公子,三大家族的家主都在我們手上,這下可發大發了”。
“你懂個錘子”!納蘭子建翻了個白眼兒,“能傳承上百年的大家族,人家經曆過的大風大浪你十八代祖宗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有那麼容易嗎”。
龍力趕緊閉上了嘴巴,每次拍馬屁總是拍在馬蹄上,無一例外啊。
納蘭子建閉上眼睛閉目眼神,喃喃自語,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高手過招,這才剛剛開始啊,表妹夫,你可千萬彆死得太早,錯了過最精彩的好戲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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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寧城,繼續北上。
遠離城市的喧鬨,不見村落的炊煙,映入眼簾的是北國的風光。
千裡冰封,萬裡雪飄,山河上下,惟餘莽莽。
天之高,地之闊,人之小。
立於天地之間,胸懷壯闊。
陸山民停下了腳步,腳下是蜿蜒向北的寧河,厚厚的冰層冰封了整條河流。
遠處,猶如低音細語般氣機陡然間變得高亢嘹亮,隨著一個細微難辨小黑點的逐漸變大,節節攀升。
寒風在呼呼咆哮,雪花在躁動的飛舞,漫天的氣機帶著滿天的雪花形成一道連接天地的巨牆,如海嘯般從天而降,壓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