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明果然收斂起了臉上習慣性的笑容,深吸一口氣收腹。
韓瑤滿心都是陸山民,腦子裡回蕩的都是程穎說過的話,壓根兒就沒注意到巷子口旁邊站著兩個人。
當馬天明喊了聲‘韓小姐’的時候,她根本沒聽見,直接從兩人身邊走了過去。
“韓小姐,我們是陸山民的朋友”。馬天明稍微提高聲音,對著韓瑤說道。
韓瑤這才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一胖一瘦兩人,一臉的警惕。
“我對你們沒有印象”。
陳君實說道:“我們參加了你和山民兄弟的訂婚宴,就坐在靠近大廳門口靠右的一桌,敬酒的時候,你右手挽著山民兄弟的左臂,我記得當時你不小心把酒水灑在了山民兄弟的衣袖上”。
韓瑤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想起來了,還是沒有想起來。
“你們找我有事嗎”?
馬天明與陳君實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沒想到韓瑤會如此的淡定和冷靜,按照他們預想的劇本,應該是韓瑤哭哭啼啼心亂如麻,然後他們先安慰她的情緒取得信任,再深一步探聽韓家現在的動作”。
馬天明咳嗽一聲,說道:“我們和山民兄弟是拜把子的交情,聽說他被警察抓了,我們心急如焚、夜不能寐,公安局也去了,該托的關係也托了,連麵都沒能見上一麵”。
韓瑤朝兩人微微點了點頭,“謝謝你們的關心”。
馬天明說道:“韓小姐客氣了,我們和山民兄弟是好兄弟、好朋友嘛,這是應該的”。
韓瑤看了兩人一眼,說道:“你們是想知道韓家有什麼營救計劃吧”?
馬天明再次與陳君實對視了一眼,很顯然,兩人又一次小看了韓瑤,這分從容淡定和聰慧,真讓人難以想象是一個剛大學畢業一年的女孩兒應有的。
陳君實說道:“請韓小姐放心,我們是真心實意想幫他,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如果韓家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知會一聲,我們必定全力以赴”。
韓瑤怔怔的看著兩人,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衡量兩人是否可信。
麵對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女孩兒,縱橫商場幾十年的兩人竟然有些緊張。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良久之後,韓瑤才緩緩的說道:“對不起,我隻是個剛大學畢業不到一年的女孩兒,實在無法分辨你們的真實目的”。
馬天明正準備解釋,韓瑤接著又說道:“如果你們真想幫他的話儘管放手去做,到時候我和山民、、、還有韓家都能看得到”。
說我,韓瑤朝兩人微微點頭致謝,然後轉身走出了巷子。
韓瑤離開後,馬天明長長呼出一口氣,剛才硬憋著收腹,差點沒把他憋死。
“果然是豪門千金,就是不一樣啊,這氣度,這心性,這談吐,這舉止、、、、”。
“好了”。陳君實打斷了馬天明的話,“人家自小在豪門長大,耳濡目染,又豈能拿尋常小姑娘跟她相比”。
馬天明眯著眼睛看著陳君實,“老陳,以你多年看人的眼光,你說說,她是故作鎮定,還是胸有成竹”?
陳君實搖了搖頭,“我隻能看懂我認知範圍內的人,身份地位比我低的,十拿九穩。但韓瑤這樣的,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我看不出來”。
馬天明摸著肥嘟嘟的下巴,“那你聽明白她的意思了嗎”?
馬天明問道:“聽明白她的意思了嗎”?
陳君實眉頭微微皺起,思索了片刻說道:“好像沒明白,又好像明白了”。
馬天明說道:“沒弄明白韓家到底是怎麼個打算?弄明白了這位韓大小姐希望我們把事情鬨大”。
陳君實深吸一口氣,說道:“馬總,你的心思比較細,找私家偵探勘察現場的事就交給你了,要找國際頂尖的,我在媒體界朋友比較多,輿論施壓的事情交給我。另外,麻煩你去找一下趙家的趙天明和羅家的羅玉婷,他們兩位也算是土生土長的天京豪門,人脈廣麵子大,請他們找幾個頂尖的律所”。
陳君實頓了頓,又說道:“還有那個給陸山民送彆墅的張康泰,是個長袖善舞八麵玲瓏的人,上下打點的事兒就交給他去辦吧”。
馬天明驚訝的看著陳君實,“老陳,下定決心了”?
陳君實深吸一口煙,仰頭望著天空,沒來由豪氣乾雲。
“你說得對,不賭一把大的,什麼狗屁理想、人生價值都是扯淡,我不怕臨死的時候遺憾沒做成想做的事,但我不想臨死的時候後悔說那個時候賭一把就好了”。
馬天明也被陳君實所感染,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儘人事,聽天命,才是我輩實業商人該有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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