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青將陸山民的手放入被子裡麵,起身說道:“我去熬藥”。
李藥材與陳醫生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皆是無奈。
陳醫生跟上海東青的腳步,說道:“我去幫你”。
李藥材獨自站在床邊,低聲道:“小夥子,彆裝了”。
陸山民睜開眼睛,尷尬的笑了笑,“李大爺,又見麵了”。
李藥材說道:“你剛才都聽見了”。
陸山民點了點頭,問道:“我真沒救了”?
李藥材眉頭微皺,思量了片刻之後說道:“我隻是個賣藥材的,又不是醫生”。
陸山民掙紮著坐起身在,靠在床頭上。說道:“生死有命,你不必安慰我”。
李藥材嘖嘖道:“年紀輕輕就看透生死了”?
陸山民笑道:“不是看透,看不透又能怎樣”。
李藥材惋惜道:“可惜那麼漂亮的媳婦兒,你要是死了,那可就是彆人的了”。
陸山民笑了笑,“這我可不擔心”。
李藥材被陸山民的樂觀感染,半開玩笑道:“這麼自信”?
陸山民歎了口氣,“不是我自信,是除了我之外,這世間再無能夠征服她這樣的女人”。
李藥材愣了一下,隨即又笑道:“你確實不是自信,你是自大”。
陸山民收起笑臉,認真的朝李藥材抱了一拳,“李大爺,謝謝你”。
李藥材擺了擺手,“江湖兒女,講的就是個義字。能被人信任是一個人最大的榮耀,你我僅見過一麵,你就能把最關心最在意的人交給我,我又怎能不識好歹的失信於人”。
陸山民認真的想了想,笑著放下了雙手,“您這話,還真是老江湖才能說得出來的”。
“那是當然,我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賣藥材,全國大部分省市都去過,什麼樣的人都見過”。
陸山民沒來由的問了句,“去過山西沒有”?
李藥材說道:“必須去過,山西很多縣城,甚至鄉鎮都去過”。
陸山民哦了一聲,不禁想起以前去鎮上賣獵物的時候,好幾次都碰見擺地攤賣狗皮膏藥的江湖騙子,不知道其中會不會有李藥材。
當然,這種話他是不能說出來的。
外麵,濃濃的中藥味,充斥滿整個藥材鋪。
海東青武道已經很高了,但熬藥的水平就相當低了。
她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出身,父母在的時候是掌上明珠,父母不在的時候是殺伐果斷的海家掌門人,哪裡做過熬藥這種事情。
折騰了半天才把藥罐子擺好,才把火生好。
一扇子扇下去,力道沒掌握好,掀起一陣黑煤灰。
陳醫生有些看不下去,說道:“還是我來吧”。
海東青搖了搖頭,抬手擦了擦臉,潔白的臉上嘿呼呼一片。
陳醫生建議道:“要不送他去大醫院吧,或許會有辦法”。
海東青再次搖了搖頭,“他現在的身體太虛弱,經不起長途跋涉。而且、、、、”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不是她不相信大醫院,是她非常清楚,大醫院那些醫生是不可能治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