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風衣劃過,金屬絲線在劃過兩人的脖頸,鮮血如柱。
來晚的柳澤陽正好看到這一幕,凶悍的雙眼湧起了淚花,他曾經責怪過父親不支持他,也一直不滿柳依依對他打壓,但親眼看見兩個至親的人死在麵前,心中竟然悲痛交加。
“你不會連我要殺吧”?
遠方,隱隱有警笛聲響起,海東青沒有理她,轉身跳下山崖,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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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山民站在門口,像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
道一一邊裹著煙卷一邊說道:“坐著等吧,既然周同都已經打電話說在回來的路上,就不用太緊張了”。
陸山民問道:“我看上去很緊張嗎”?
道一看向蝴蝶刀,問道:“你說呢”?
蝴蝶刀沒有回答,道一又問歐陽勝男道:“丫頭,你說他看起來緊張不”?
歐陽勝男的目光一直在陸山民身上,從一開始覺得陸山民不怎麼樣,到覺得他很可怕,現在更是發現越來越看不懂。做大事的男人難道不應該是冷血無情嗎,至少也應該像納蘭公子那樣不糾結於兒女情長。
“來了”!陸山民突然興奮的大喊一聲,三腳並兩腳衝出院子,一不小心被院子外的一塊石頭絆倒摔了個狗吃屎,然後又爬起來,撒丫子繼續跑。
歐陽勝男眉頭猛跳了一下,這還是之前那個機關算計的心機男嗎,這明明是個情竇初開小年輕。
道一一巴掌拍在額頭上,長歎一聲,“小妮子啊,不是爺爺不努力,實在是、、、哎、、、”。
汽車進入村道,過了大彎,朝著二龍山行駛而來。
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突然砰的一聲聲響,滿身疲憊的周同突然驚醒,一腳刹車踩到底。
海東青也從迷糊之中清醒。
“怎麼回事”?
“好像撞到什麼東西了,青姐,我下車看看”。
周同打開手電,走出去幾米,看見一旁水溝裡四仰八叉躺著個人,湊近一看,下了一大跳。
“山民哥”!
陸山民從水溝裡爬出來,拍了拍周同的肩膀,“沒受傷吧”?
周同愣了一下,心想你搶了我的台詞。
陸山民笑嗬嗬的說道:“你青姐呢”?
周同正準備開口說話,陸山民已經衝向了汽車。
一把拉開車門,看見海東青安然無恙,陸山民咧著嘴嗬嗬的傻笑。
海東青冷著臉,“你是白癡嗎,看不見車嗎”!
陸山民嗬嗬傻笑,笑得肩頭顫抖。
“真好看”。
海東青看了眼站在幾米外的周同,一把將陸山民拉上車,一直尬在一旁的周同才上車坐進了副駕駛。
陸山民不要臉的緊貼著海東青,“其他人呢,怎麼就隻有你們兩個人回來”。
海東青說道:“陳然受了重傷,秦風把他送進了長春的醫院,其他人也不同程度受了傷,需要在長春修養”。
“哦,那就好,那就好。你吃晚飯了嗎,回去我下麵給你吃”?
“嗯”?
“米飯也有,飯在鍋裡熱著,我還做了你嘴愛吃的糖醋裡脊”。
“咳、咳”,海東青咳嗽了兩聲,示意周同在車裡。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受傷了?快給我看看,哪裡受傷了”?
“哎喲、、、你掐我乾嘛”。
“你給我閉嘴”。
“周同,你把耳朵給我捂上”。
“呃、、、山民哥,我在開車啊、、”
“我也在開車”、、“哎喲,輕點、、、疼、、疼、、、疼啊”!
周同一腳油門踩到底,他隻想早點結束這尷尬的局麵。
汽車駛入院子,海東青向道一和蝴蝶刀點了點頭算打過招呼就直接上了樓。
陸山民扯著嗓子往樓上吼道,“你先洗澡,我給你熱菜”。
道一在外邊癟了癟嘴,“把老陸家的臉都丟儘了”。
“我喜歡,我樂意”,陸山民回頭得意的看了道一一眼,急匆匆的衝進了廚房。
周同本想向陸山民彙報一下情況,不過見陸山民這樣子,隻有走到道一身旁。
道一看了眼滿臉疲憊的周同,說道:“先去休息吧,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
周同點了點頭朝屋子裡走去,經過歐陽勝男的時候,後者問道:“章成和李雲怎麼樣了”?
周同稍微停頓了一下,淡淡道:“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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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山民端著飯菜走到海東青房門前,敲了敲門,裡麵沒有回應。
輕輕推開門,裡麵亮著燈,海東青已經躺在床上,輕微的打著鼾。
眉若遠黛,華容秀麗,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氣若幽蘭。
陸山民輕輕坐在床頭,溫柔的看著海東青,她的長發飄著香氣,令人沉醉,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起,令人著迷。
他禁不住緩緩的數起來,“一、二、三、四、、、、、不對,重來過,一、二、、三、、、、三十、、、、、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