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衛摸了摸左邊的耳朵,入手滿是鮮血,餘光撇去,半截耳朵落在幾米開外的雪地上,格外耀眼。
劉妮看了眼刀鋒上的血跡,眯眼微笑,甚是得意。
右衛和很多與劉妮交過手的人一樣,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才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兒,怎麼會殘忍狠辣到這個程度,關鍵是她還能笑得出來,還笑得一臉的開心。
這個年齡的女孩兒難道不應該是殺雞都不敢嗎,難道不是見到血就會暈嗎。
“我們都是同一類人,小時候都受到過非人的待遇”。右衛沙啞著聲音說道。
在他看來,隻有從小受到殘忍的對待,長大才會變得如此的殘忍。就像他自己一樣,三歲被納蘭家收養,從此之後,就是無窮無儘的殘忍訓練。
劉妮背著手,緩步向前,笑起來像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兒。
“跟我打感情牌?同是天涯淪落人?切,我才跟你不一樣呢,陸爺爺和黃爺爺都對我很好,馬嘴村的叔叔嬸嬸都對我很好,道一爺爺雖然懶了點,但實際上把我當做親孫女一樣疼愛。大黑頭和山民哥對我就更好了,有什麼好吃的好穿的都給我,把我當成掌上明珠一樣捧著,對我就像親妹妹一樣、、”。
說道半途,劉妮停頓了一下,臉頰莫名泛紅,“不對,山民哥對我,比對親妹妹還好一些”。
右衛放下捂著耳朵的手,“你們都是怪胎”。
劉妮抬起匕首指向右衛,“耳朵都沒了,你才是個怪胎,等我把你另一隻耳朵割了,你就更是一個怪胎,你全家都是怪胎”。
右衛牙齒打顫,越想越憋屈,打是打不過,罵也罵不過,跑也跑不過。
他從未想到過,自己這位曾經橫掃東北三省的殺神,竟然也會有這一天。
“知道什麼是金剛嗎,金剛不僅僅是物理上的金剛不壞,更是心理上的寧死不屈,我是不會輕易認輸的”。
“切”,劉妮癟了癟嘴,“一隻耳朵都沒了,還金剛不壞”。
話音一落,劉妮左掌淩空拍出,無形的掌力打向右衛手上的耳朵。
右衛抬手一拳打散無形氣機,抬腳上前發起猛攻。
這一次,他直接忽略掉匕首的大部分攻擊,除了要害部位,硬抗匕首在全身劃下刀刀血痕。
劉妮刀刀狠辣,偏偏招招都奔著要害部位。
右衛打出了火氣,如一頭憤怒的野獸橫衝直撞,他不在乎劉妮刺中他幾刀,隻要不是要害,他都能扛得住,他在乎的是隻要打中劉妮一拳。
鋪天蓋地的氣勢壓得草木低頭,剛猛的拳法,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劉妮如身處狂風暴雨之中,猶如一隻迅捷的雨燕,閃躲穿插,時不時來上一刀,拍出一掌。
刀奔著要害而去,掌奔著之前的傷口而去。
掌法中的氣機以傷口為突破口,反複撕扯傷口處的肌肉,拚命的往裡麵鑽。
右衛瘋狂的進攻,對拍在刀痕處的掌力完全不在意,他的想法很簡單,打不中也要消耗掉劉妮足夠的內氣,他才能爭取到逃跑的機會。
麵對右衛不要命的進攻,劉妮險象環生,隨著內氣的急速消耗,拍出的掌力逐漸減弱,身法和速度也在放緩。
但是,右衛仍然沒能實質性打中劉妮一拳,不過他不擔心,這隻是時間問題。
金剛最強大的是什麼,並不是體魄和力量,而是毅力,寧死不屈,隻剩最後一口氣也不服輸的大毅力。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熬過大小姐,畢竟大小姐才踏入化氣,而他在五年前就踏入了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