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棺材麵色陰冷,“我這輩子最恨兩樣事情,一是漢奸賣國賊,二是什麼,你猜猜”?
狂風獵獵,但納蘭子建在風中走得閒庭信步,“欺師滅祖”。
“哼,既然知道,你還敢大逆不道”!
隨著一聲輕哼,天地寂滅,漫天飛舞的雜草垂直墜落,除了納蘭子建周圍一米左右位置還有雜草倔強的撲騰,四周一片死寂。
“師爺,您受傷了”。
相距不到五米,納蘭子建一步踏出,迅如閃電,硬生生撕破死寂的天地禁錮,一掌拍向老人的胸口。
老棺材隨手一掌拍出,內氣外放,無形的掌力打向納蘭子建的額頭。
納蘭子建在高速中側身躲過,變掌為拳,打向老棺材的腰部。
老棺材抬腳一踢,踢開納蘭子建的拳頭。
納蘭子建這一拳本就是虛招,借勢身體後仰,一腳踢向老棺材的胸口。
老棺材出腳快,收腳更快,腳底一壓一勾,將納蘭子建勾到身前,同時一掌從上往下拍向納蘭子建麵門。
納蘭子健縮頭後仰,乾枯的手掌自麵門而過,落在胸口的位置橫掌推出。
隨著砰的一聲悶響,納蘭子建身形倒飛出去,雙腳踩著雜草,落入等人高的雜草叢中。
雜草炸開,濺起漫天草屑,納蘭子建踏著草尖而行。
老棺材臉上露出一抹讚許的神色,黑色的身影一閃而至,人到掌到。
兩人互換一掌,納蘭子建踏草倒退。老棺材一步未退,步步緊逼。
一黑一白兩道身形,在夕陽下踏著草浪而行。
百餘米後,老棺材一掌拍在納蘭子建額頭上,再次墜入草叢中,落地之後,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倒滑十餘米,壓倒一路的枯草。
黑色的身影沒有停止,急掠而來。
納蘭子建就地一個後空翻,順勢站立起來,一隻大手帶著龐大的氣機從天而降,如泰山壓頂。
納蘭子建腳下生風,滑步後退。
從天而降的一掌拍在地麵上,濺起泥土草屑漫天。
老棺材手掌一翻,泥土和草鞋在他的手掌前方聚攏,隨之一掌推出。
納蘭子建一退再退,但泥土和草屑如一張巨網飛來,避無可避。
帶著氣勁的泥土和草屑打在身上劈啪作響。
納蘭子建再退十餘米,體內氣機奔走如龍。
這一次,老棺材沒有乘勝追擊,站在原地淡淡的看著納蘭子建。
“你很不錯”。
納蘭子建呸了幾口,吐出打進嘴裡的泥土和草屑,又排掉頭發上的雜草,才氣喘籲籲的說道:“那是當然,您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徒孫”。
老棺材平靜的看著納蘭子建,“你運轉氣機的法門有於長生的影子,但又明顯高於他,甚至已不在我之下”。
“嘿嘿,我有這麼厲害”?
看著嬉皮笑臉納蘭子建,老棺材既是欣慰,又是痛心,彆人的師徒關係的都是父慈子孝,怎麼到他這裡就變了味兒呢。
“你和我的差距僅僅是時間的積累,假以時日,等你的內氣積累到一定程度,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並不是不可能。但是現在嘛,即便我傷得很重,你依然沒有能力殺我。相比之下,你甚至比那個叫海東青的女娃子還要差點”。
納蘭子建一臉的委屈,“師爺,您隻說前半句就夠了,何必但是呢。都說孩子是自家的好,哪有您這樣誇彆人的”。
老棺材笑了笑,“雖然你天賦絕頂,也聰明無雙,但從剛才的交手看,你平時很少跟人動手吧”?
納蘭子建伸出兩根手指頭,“加上今天,真正意義上動手,兩次”。
“兩次”?老棺材雖然知道納蘭子建實戰不多,但聽到隻有兩次,還是震驚得不輕。現在的年輕人太生猛了,之前遇到個海東青就以為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妖孽,沒想到這個便宜徒孫更加妖孽。
“難怪,我收回剛才的話,自家的孩子果然還是比彆人家的好。內氣的積累需要時間,特彆是對於已經踏入化氣境來說,每更進一步都是難上加難。但是實戰經驗卻可以在短時間內彌補,打上幾場應戰之後,她應該會不如你”。
納蘭子建嘿嘿笑道:“師爺,您得用點心”。
老棺材淡淡道:“高手過招生死一線,到了我這個境界,我怕我一用心就收不住手,一不小心打死你,你就不怕”?
納蘭子建歎了口氣,“怕啊,您繼續水下去,我怕一不小心打死您”。
老棺材笑了笑,“你真的很有趣”。
納蘭子建指了指老棺材的胸口,“師爺,您心口的血越流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