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高樓大廈燈火輝煌,路旁行道樹掛滿了彩燈和燈籠,《恭喜發財》、《歡樂中國年》的歌聲滿城飄蕩。商場裡人滿為患,到處是大包小包購買年貨的人。
滿城的喜慶熱鬨卻讓他高興不起來。一個人漫步在大街上,初到東海時那種孤獨與寂寥再次悄然爬上心頭。
他與其他人到東海的目的不一樣,不是為了掙錢,也不是為了出人頭地。
他與大多數人不太一樣,沒有唐飛衣錦還鄉的夢想,也沒有肖兵那樣堅定的理想,甚至連一個既定的目標也沒有。他隻是來看看,看看馬嘴村之外的世界。
本想著看完之後就回去,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也與大多數來到東海的人一樣,回不去了。
一股無形的力量把他推到一個又一個十字路口,在他還沒來得及選擇的時候,已然踏上了征程。
其實此刻的陸山民並不是完全沒有目標,比如想要一個溫馨的家,想讓漂泊的心有一處停靠的港灣就是他的一個目標。
瑟瑟寒風讓混亂頭腦漸漸清醒起來,自己的身世,海家的目的,前方的迷霧,還有那股已經隱隱察覺到的危機,還遠遠沒有到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時候。
掏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號碼,“喂,請你吃燒烤,來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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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河酒店總統套房,肖子建站在碩大的落地窗前看著滿城燈火,心曠神怡,不由得豪情迸發吟詩一首。
“天幕散花星如墜”,
“地角天涯萬家火”。
“輕搖羽扇星火移”,
“天地熔爐胸中闊”。
肖子建滿意的點了點頭,“阿英啊,覺得本少爺這首詩怎麼樣,是不是有一種天大地大我最大,遨遊宇宙俯眾生的大氣魄大逍遙”。
阿英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說道:“少爺,這首詩我能聽懂”!
肖子建搖頭晃腦的笑了笑,“不錯,我的阿英有進步”。
“少爺,不是我有進步,是你的詩越來越像陸山民的風格了”。
肖子建皺了皺眉,“瞎說,他寫的是打油詩”。
阿英停頓了一下正疊衣服的手,仔細的回味兒了片刻,“哦,原來少爺這首詩是打油詩”。
肖子建眯著眼沉思了半晌,嘖嘖搖頭,“哎呀,陸山民那小子有毒啊,竟不知不覺影響到我詩的風格”。
阿英沒有理會肖子建的感歎,怔怔的盯著手上的黑色蕾絲丁字褲發呆,眉頭微皺。
“少爺,這個也要帶走嗎”?
肖子建轉身走到阿英麵前,拿過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納悶兒的自言自語,“幽蘭芬芳,芷汀沁脾。”說著直搖頭,“沒道理啊,本少爺手上過,怎麼還是個東牆處子”。
阿英癟了癟嘴,一把抓過扔在地上,沒好氣的說道:“少爺,身體是自己的,還是愛惜點好”。
“咳咳,阿英啊,彆收拾了,我們去吃燒烤吧”!
阿英抬頭看著肖子建,“少爺,明天一早的飛機,我們得回天京”。
“哎,明早還早嘛”。
“非去不可嗎”?
“哎,誰叫陸山民的燒烤那麼好吃呢,這次不吃,說不定這輩子都沒機會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