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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薛平的案件告一段落,陸山民和黃九斤終於走出了看守所。
大黑頭還是一如既往的朝他咧嘴傻笑。
“大黑頭”!
大黑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大黑頭,我都知道了”。
黃九斤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那個女人不守信用”。
“大黑頭,我、、、、、”。
“山民”!!門口處,段一紅笑著哭著奔跑過來,一把將他摟在懷裡。
“孩子,讓紅姨看看”。段一紅雙手捧著陸山民的臉頰,“孩子,你受苦了”。
“紅姨、、、”!陸山民顫抖著嘴唇,雙眼微紅。
段一紅雙手擦著陸山民眼角,“好孩子,不哭,紅姨知道你受委屈了”。
一旁的黃九斤朝段一紅點了點頭,“紅姨好”!
段一紅仰望著身高超過兩米的黃九斤,“你就是九斤,你三歲的時候姨見過你,那個時候你才那麼小”。
段一紅踮起腳尖摸了摸黃九斤的臉頰,笑道:“都是好孩子”。
說著拉著兩人的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去紅姨那裡,我給你們接風”。
開車的仍然是風浪,陸山民朝他點了點頭,“風叔好”!
風浪從後視鏡看了眼黃九斤,淡淡道:“黃叔有個好孫子”。
段一紅皺了皺眉,打斷風浪的話,“開車”!
風浪看了看陸山民和黃九斤的表情,一腳油門踩到底,:“強大的男人不是能征服什麼,而是能承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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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段一紅就開始忙著張羅。
“你們兩個趕緊去洗個澡,把身上的晦氣都洗掉,我去給你們做飯”。
風浪取下了口罩,坐在沙發上抽煙,煙頭在嘴裡忽明忽滅。見陸山民和黃九斤洗完澡出來,朝兩人招了招手。
陸山民和黃九斤坐在沙發上,風浪遞過來兩支煙。
陸山民搖了搖頭,“我不抽煙”。黃九斤擺了擺手,“我也不抽”。
風浪把煙收回,淡淡道:“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黃九斤看了眼陸山民,陸山民低頭沉默不語。
風浪冷冷一笑,“你和你爸不一樣,要是你爸的話,會直接提刀殺入薛家”。
陸山民苦笑一下,“然後呢”?
“他不會想然後。擋住前行步子的不是看得見的現在,而是看不見的未來。他是一個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都擋不住的人”。
陸山民搖了搖頭,“我沒有我爸那麼英勇豪邁,我隻是個普通的山民,黃爺爺死了,唐飛死了,下一個會是誰”?
“所以你害怕未來”?風浪沙啞的聲音說道,臉上那條恐怖的疤痕蜿蜒扭動。
“我不想再有人因我而死”。
黃九斤摟著陸山民的肩膀,“山民,我相信爺爺和唐飛並不後悔”。
“但我會心痛和愧疚”。陸山民臉上滿是痛苦,“他們本可以不死”。
風浪冷冷笑道:“隻要你活著,薛家和納蘭家就不會放手,就必然要連累到你身邊的人。” 風浪停頓了一下,緊緊的盯著陸山民的眼睛,“所以我建議你去死,敢不敢”。
陸山民抬起頭,咬著牙關說道:“如果我的死能換所有人的活,有何不敢”?
風浪戲謔的笑道:“然後把痛苦和悔恨留給活著的人,讓活著的人要麼為你瘋狂的去送死,要麼像我一樣在陰暗處苟且一生,要麼像你紅姨一樣孤苦一生,要麼像你爺爺一樣到死都不安心。”
說著哈哈大笑,沙啞的聲音悲壯而淒涼。“陸山民,你還真是偉大,你死了一了百了,讓活著的人為你痛苦一生”。
陸山民低著頭,眉頭緊皺,神色痛苦。
風浪繼續說道:“你們現在所承受的,我們這一輩人早就承受過。當年你爸蒙難之後,活下來的人哪一個不是生不如死。像我們這樣的人怕的不是死,怕的是絕望之後看不到希望。而你,就是那個希望。希望你不要親手撕碎身邊人的希望,那種感覺我經曆過,你紅姨也經曆過,很絕望”。
說著看向廚房方向,“不要讓她再經曆一次了,她再也承受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