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和劉奇誌也差不多的心思,雖然不想與他沾上邊,但不得不承認之前對這個年紀輕輕就闖下一番事業,敢於大手筆捐建教學樓和注資春風空調的年輕人有些欣賞。但現在看來不過是個二愣子,薛家是什麼樣的存在,竟敢有如此大膽的想法。即便是有這樣的想法,這種話能當著外人說出來嗎。
陸山民臉上依然帶著微笑,“我知道你們怎麼看我,覺得我幼稚,認為我年輕氣盛。我想最近發生的事情你們都清楚,薛家先是設局誣陷我殺薛平,之後我在半路莫名其妙被截殺。普通人不知道,你們難道還猜不出是誰乾的嗎?他薛家三番五次想至我於死地,我要報複他很正常,哪怕我親自到薛家告訴薛宇我不會報複他,你們覺得他會信嗎?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扭扭捏捏不敢直說”。
“嗬嗬,我不僅對你們直說,我還要對江州其他大集團大財閥說,而且還是大聲的說”。
說著露出冷酷的笑容,“我就是要乾死薛家”!
秦雙眉頭緊皺,“我們是生意人,手上都有上億甚至幾十億的資產,打打殺殺是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混子的下作行徑,陸總,你的格局太小,品味太低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有錢有地位的人的玩兒法。光腳的可以不要命,我們不一樣”。
陸山民笑了笑,“至於說到手段下作,薛家在金三角無人區追殺我,到了江州又設局殺我,相比於薛家,我到覺得我的格局和品味要高很多”。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並不知道金三角的事情,三人彼此眼中都看出了些門道,大概猜到陸山民和薛家有著某種外人所不知道的仇恨,這種仇恨絕不是在江州結下的。
不過三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問,他們並不想知道陸山民和薛家到底有什麼過節。
劉奇誌冷冷道:“陸山民,我們隻是商人”!
陸山民笑道:“我懂,在商言商,接下來才是我們要談的重點”。
秦雙看了看時間,一點沒有被陸山民所說的重點兩個字吸引。王宏和劉奇誌也一樣,壓根兒沒有在意陸山民要說什麼。
陸山民並沒有因三人的怠慢感到絲毫不滿,緩緩的說道:“你們三家都是用鋼大戶,鋼材購買占了企業的大部分成本。你們購買的鋼材全部從薛家旗下的江鋼購買,占了江鋼銷售量的三分之一”。
秦雙淡淡一笑,“你想讓我們不買江鋼的鋼材”?
劉奇誌冷冷笑道:“年輕人,江鋼的鋼材質量沒問題,價格也公道,我們合作了這麼多年,憑什麼你說不買就不買”。
王宏也說道:“少了我們三家的訂單,江鋼立刻就會出現危機,作為一家本土大企業,市政府難道會袖手旁觀,陸山民,你這麼幼稚,我實在有些好奇你是怎麼建立東海集團的”。
陸山民嗬嗬一笑,“讓我來分析一下你們的真正擔憂,第一,害怕薛家利用經濟手段製裁你們。第二,害怕薛家利用政府手段脅迫你們,畢竟安監、環保、稅務經常光顧不是件好事情。不過你們應該都清楚,不管是市裡還是省裡,薛家的關係網動不了了。那些大佬都是聰明人,在這個風口浪尖上恨不得說不認識薛宇,又怎麼會受到薛家的影響。至於經濟上是個問題,你們的產品在江州市場多多少少會受到影響,但我相信以三位在江州這麼多年的影響力,渠道已經很穩固,即便受影響也在可控的範圍內”。
秦雙淡淡道:“我們現在發展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去冒這個無謂的風險,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們還得在江州混”。
陸山民笑道:“大家都是生意人,我要是不能給你們提供更好的賺錢機會,我今天也不敢來拜會三位”。
秦雙皺了皺眉,不再言語。王宏和劉奇誌也淡淡的看著陸山民。
陸山民接著說道:“鋼材從東海的海鋼集團購買,價格上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保證,至少比江鋼少三個點”。
聽了陸山民的話,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三家企業分彆生產汽車、摩托車和各種製造業母機,鋼材占據大部分成本。少三個點的鋼材價格,一年下來能節約的成本可不簡單。
陸山民怔怔的看著三人的表情繼續說道:“東海是華夏最繁華的城市,也是最大的市場,我知道你們三個都想打開東海市場,這一點我不敢保證能給你們帶來多大的市場,但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便利”。
這一下,三人心裡都是咚的一下,相比於鋼材少三個點,東海的市場才是真正的大頭。儘管三人表麵上都竭力的表現得很平靜,但陸山民還是敏銳的發現三人的呼吸變得比之前急促了很多。
包房裡變得安靜了下來,陸山民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但是三人並沒有提出要走。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劉奇誌開口問道。
陸山民淡淡一笑,“三位都是商場老將,生意當然不是空口憑說就能算數,你們可以派人先到東海去調研一番,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包房裡再次安靜,三人不自覺的互相眼神交流。足足過了四五分鐘。
最後,秦雙深吸一口氣說道:“不得不說你的條件很誘人,但我們還是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