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不自覺流露出開心的笑容,有些輕鬆,有些憨傻,這是他到東海之前的標準笑容。雖然以前笑得少,現在經常笑。但兩者有著本質的區彆。
很久沒有獨自一人靜靜,腦海中各種畫麵掠過,他想到了那張豪爽的臉,仿佛聽到了他豪爽的笑聲,還有他說過的話語。他帶著衣錦還鄉出人頭地的決心,堅定不移要打出一片天下在東海闖出個名堂,相比之下,他才更像一個開拓者。
想到唐飛,陸山民一陣心痛,臉上的笑容漸漸被仇恨所代替。
他坦然接受了家業被奪,也清醒的麵對了父母的死。
但唐飛的死,他接受不了,即便從小被爺爺用儒家中庸思想洗腦,這依然會是他一生的痛。
還有老黃,多麼好的一個老頭兒。脾氣雖然怪了點,但行醫贈藥救了多少馬嘴村村民。看著像個暴力狂,但他是個善良的老頭兒。
還有雅倩、左丘、大黑頭、小妮子、老神棍,還有山海集團的這麼多兄弟姐妹,每一個人都是那麼的可親可愛。
陸山民深吸一口氣,‘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
......
“跟了我很久”?
“你早就發現了”?
“你這樣的跟蹤手段隻能對付普通人,不管是我還是薛家,你們警察固有的偵查手段還不夠”。
馬鞍山雙手有力的握著江邊的護欄,“二十多年前,在江州起家的陸晨龍在一場車禍中喪生,接踵而來的是晨龍集團土崩瓦解。他姓陸,你也姓陸”。
“你看,我說你們警察的那些普通手段不行吧,彆說一場車禍,十場車禍也要不了他的命”。
“你是來報仇的”!
“對”!
“現在是法治社會”。
“法治社會下的無頭冤案還少嗎,翻一翻檔案室的資料,哪一年哪一地沒有幾個破不了的案子。就說這條江裡,多少無名屍,你都抓到凶手了嗎”。
馬鞍山冷冷的說道:“那是警察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跟我無關的,我當然不操心。上次殺手截殺死了十幾個兄弟,我怎麼能不操心”。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沒有規矩這個世界就會亂套”。
“是啊!我本是個規規矩矩的本分人,馬嘴村出來的人有幾個不是老實人”。
馬鞍山猛的一拍欄杆,“昨晚死的兩個人是不是你乾的”?
陸山民笑了笑,他對警察其實很有好感,不管是柴正、佟梁,還是馬鞍山都是正氣淩然的好警察。
“你的人天天跟著我,我哪有機會乾掉那兩個人渣”。
“你..”!馬鞍山一陣氣結。“龍雲和另外一個人都是薛家的高手,除了你還有誰”。
陸山民毫不以為意,淡淡道:“要是推測可以給人定罪,薛家的人每人都應該吃了一顆槍子兒”。
“陸山民!你現在和薛家人有什麼分彆”!
陸山民皺了皺眉,沉默了片刻。“馬局長,你聽說過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句古話嗎?有時候警察辦不到的事情,由我這樣的人去辦,或許效果更好一些。真正大奸大惡之人太狡猾了,其實我們目的一樣,殊途同歸”。
“放屁”!馬鞍山怒不可遏,“你是在違法犯罪,我是在維護這世間的公義”。
陸山民嗬嗬一笑,“馬局長,我是不是違法犯罪需要證據來證明,你這是在誣陷”。
馬鞍山冷冷道:“殺人就是殺人,犯罪就是犯罪。不管什麼原因,沒有人可以濫觸碰法律底線”。
“陸山民!你已經突破了底線,在我眼裡你和薛家一樣該死”。
陸山民淡淡一笑,如果是以前,他非常認同馬鞍山的話,但是現在他卻覺得這位馬局長有些天真。
“馬局長,你這話對普通人來說是正確的。但你想過沒有,有錢有勢的人可以用錢請大把的律師,可以用錢掩蓋很多犯罪行跡,也可以用錢疏通很多關係。我以前聽有人說過,真正的黑社會是那些西裝革履手提公文包的人,這些人搶錢搶人不露痕跡,善於利用各種法律手段保護自己。而那些提刀搶劫的小混混,隻不過是給你們警察送人頭而已,壓根兒算不上黑社會”。
“陸山民!任你巧舌如簧也掩蓋不了你殺人的事實。總有一天你會落入我手裡”。
陸山民嗬嗬一笑,“放心吧,要麼不做,要做的話,你是抓不住我把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