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想枝垂栗某些家人不著調的樣子,又覺得好像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樣。
枝垂栗撲哧笑起來,“應該是沒成就感和愧疚感都有吧?”
福澤諭吉默默聽著他們說話,回想了一下他之前見到的枝垂栗的雙親。
態度很和善,也都非常穩重冷靜。
就是說,好像和兩個孩子口中的模樣不太一樣。
不過對待不一樣的人當然會有不一樣的態度。就連他自己對待外人和家人的態度都不一樣,何況是來自枝垂家族的人。
……以後雙方家長互相見麵的時候,又會怎麼樣呢?
他忽然有點小小的擔憂起來。
枝垂栗看了看福澤諭吉,偷偷笑起來,“福澤先生,好像太早想了。”
江戶川亂步戳了他一下,“一點都不早,現在想起來剛剛好。”
與謝野晶子露出壞笑,“哇哦,難道亂步先生打算在小栗子成年的那天去伴侶登記?”
枝垂栗、枝垂栗的耳朵一下子紅起來,“咦、真真真的嗎?!不、不會太早了?”
“太早了啦!彆聽晶子亂說。”江戶川亂步說,“雖然總有一天會去登記,可是成年就去,太早了!”
枝垂栗雖然有點害羞,可是聞言反而有點小難過的樣子,“……唔、原來沒有要去啊。”
江戶川亂步看了看他,毫不猶豫的改口,“你生日那天,我們就去!”
枝垂栗又偷偷笑了一下,“亂步是在求婚嗎?”
這下換江戶川亂步停頓了一下,卡了幾秒,“……不行、不算!亂步大人都還沒準備戒指耶!”
枝垂栗笑得很開心,眉眼彎彎的說,“我也還沒準備戒指呢。”
他們是同性,準備戒指這種事好像不能隻讓一個人來。
“這樣要準備可以一起戴在無名指上的兩個戒指呢。”與謝野晶子特彆興奮的毛遂自薦,“到時候一起挑怎麼樣?我的審美比亂步先生好多了。”
“什麼啊!”江戶川亂步大聲說,“亂步大人……亂步大人真的不太會挑那個……”
福澤諭吉默默盯著地上趴著的巧克力看,實在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比較好。
不過這裡的孩子們也不會逼著他在這種話題裡發言,還是自己聊自己的。
噴水池的水依舊穩定又規律的流動著,偶爾風吹拂過來時,會帶出一點輕微的水汽味。
雖然跑在大隊前端的頂尖跑者們都差不多回來了,但現在還是賽事進行的時間。
這場馬拉鬆總共有兩萬個人參與,再加上陪著參賽者過來的人、從各地聚集來幫忙的誌願者、拍攝的記者,今天的劄幌比以往還要更加熱鬨、人潮擁擠。
這個平常大概不會有太多人的廣場裡,也三三兩兩聚集著吃飯休息的人。
陽光正好,鳥鳴啁啾。
輕輕淺淺的說話聲斷斷續續響起。
巧克力舒服得有點睡著了,半個身體壓在枝垂栗腳麵上,舒服的伸展著身體,也碰著江戶川亂步的腿。
福澤諭吉用羨慕的眼神盯著被它靠著的兩個孩子的腳,又若無其事的挪開目光。
不過沒過多久,巧克力就被枝垂栗要站起來的動靜驚醒,轉過頭看他,又跟著他一起站起身。
枝垂栗摸摸巧克力的頭,“我晚點就回來,巧克力先和福澤先生一起玩會兒吧。”
巧克力的尾巴搖來搖去的,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聽懂。
枝垂栗又摸了一下它的頭,把大家手上吃空的便當盒都放進塑料袋裡,眉眼彎彎的說,“我拿去丟,晚點見!”
他還要繼續回去幫忙,大概三點才能完全結束。
賽事結束後,沒有要留在北海道遊玩的部員會直接搭飛機回橫濱,如果有家人朋友過來、要一起玩會兒再離開的就留下來,自行回橫濱。
枝垂栗就是留下來的其中一人。
看似漫長的賽事不知不覺也結束了。
會場收拾得很快,賽事完全結束後沒多久,就幾乎把所有東西都清空,隻剩下一些大型設施還留存著。
熱鬨過去後,安靜無人的現場總會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寂寥感。
枝垂栗站在原地看了會兒,小小的伸了個懶腰,剛想朝著和福澤家的人約定好的地方走,就聽見優的聲音,“小栗子!”
他轉頭看過去。
隻見優邁著兩條小短腿,快速朝他跑過來,後麵是帶著無奈笑意的織田作之助,還有幾個躍躍欲試也想跟著衝過來的孩子們。
織田作之助見他看過來,便微微彎起唇角,打了個招呼。
枝垂栗眉眼彎彎的,幾步過去抱起優,“剛才都去哪裡玩了呀?”
優開開心心的說,“和巧克力一起跑步了!”
聽見本該和江戶川亂步等人在一起的巧克力出現在優的話語中,枝垂栗就又朝著織田作之助的方向看過去。
果然他身後就是接著走過來的福澤家三人,以及搖著尾巴一直奔來的巧克力。
枝垂栗眼睛亮亮的,毫不猶豫的蹲下來,把優先放下來,張開雙手,“巧克力——”
巧克力立刻帶著剛好牽著它的江戶川亂步一起朝枝垂栗衝過去。
江戶川亂步被帶著往前跑,眼睜睜看著枝垂栗直接伸出手抱住巧克力蹭蹭,拉著牽繩大聲說,“亂步大人也想要蹭蹭!”
枝垂栗小小的笑起來,眉眼彎彎的站起身、張開雙手,“抱一下!”
江戶川亂步笑眯眯的張開雙手,一把抱住他。
優眼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