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1 / 2)

不可說 冬日牛角包 5049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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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出城的公路上沒有多少車,外麵萬籟俱寂,連路邊草叢裡的蟲鳴都隱去了叫聲,夜空中的星星稀疏點落,寥寥無幾,隻有一輪圓月似銀盤,灑落下清清淡淡的光,照進車內。

周粥捧起他的臉,又碰碰他的唇,就算結束一個吻,拿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瞧著他,意思是她親完了,他可以坐回去了。

蘇柏熠鉗住她的下巴,眸色沉沉,要論天底下最會躲懶的人,她絕對算一個,鉤子扔出來,從來都是隻管殺,不管埋。

周粥看到他眸底壓著的暗火,小聲提醒,“紅燈要結束了,不能再親了,你要是還想讓我親,隻能等到下一個路口的紅-- ”

她剩下的話被他直接吞到了嘴裡,細微的吮咂聲在封閉的車廂內含混地散開,暗昧又靡離。

周粥覺得她現在就像一條瀕死的魚,靠著他偶爾發善心渡過的一口氧氣,才得以勉強存活,她很不喜歡這種被施舍的感覺,周粥揪上他的衣領,轉被動為主動,舌追著他的舌,想要從他那兒汲取到更多。

蘇柏熠的眸光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慢慢變深,他不再進攻,隻是一味的回避,這愈發激起了她混著酒勁兒的好勝心,他越是不讓她捉住,她偏要捉給他看。

相交的呼吸和唇齒,在他不動聲色的引導下,糾纏得越來越深,不知過了多久,周粥才在這場由她挑起的追逐遊戲中脫身。

蘇柏熠拇指壓上她的唇角,用力揩去上麵粘連著的津液,啞聲訓道,“這才叫親,記住了?”

周粥深深地喘著氣,自知上了他的當,小聲辯駁,“記住了有什麼用,我又沒你會親。”

蘇柏熠盯著她,目光不善。

周粥被他看得底氣不足,“我說得不對?”

蘇柏熠最終歎一口氣,唇擦著她泛著粉的鼻尖,落到她紅腫的額頭上,輕輕碰一下,揉揉她的頭發,低聲道,“睡一會兒,很快就到。”

車重新上路,駛向更深的夜裡。

周粥喘息未勻地靠回椅背,她將發燙的臉偏向窗外,用說話聲來掩飾胸腔內按壓不住的鼓噪,“我不困,我可以陪著你聊天,不然你一個人開車會無聊。”

她說要陪著聊天,混沌的大腦裡卻半天想不出一個話題,眼皮倒是沉得厲害。

醒著很鬨騰的人,睡著後安靜得跟個貓兒一樣,蜷縮在座椅上,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是安靜的。

蘇柏熠從後座扯過西裝外套,扔到她身上,不打算再管她。

車繼續往前跑著,過了一會兒,車速不知緣由地慢慢降下來。

蘇柏熠將車拐到路旁,打著雙閃停下,他解開安全帶,從車上下來,繞到副駕,托著她的腰,將座椅調整到一個睡起來舒適的位置,又將她身上蓋著的西裝外套扯開,手壓著衣領,拂開堆在她脖頸的頭發。

周粥在睡夢中攏著的眉慢慢散開,她動了動舒展平的身子,微微張闔的紅唇,小貓兒打鼾似的哼哼兩聲,這是睡舒服了。

蘇柏熠低頭瞧著她,長眸冷淡如冰,手上的動作卻是極為矛盾的輕緩,就像他對她的態度,他抵觸她的靠近,也知道不該讓她再近一步,但又在縱容著她一步步試探他的底線在哪兒。

周粥在睡夢中悠悠轉醒,模糊的視線裡是迷茫的霧白,她一時想不起她昨晚睡在了哪兒,等意識慢慢回籠,視線也變得清晰。

車的外麵是金色的沙灘,他站在沙灘的儘頭,白衣黑褲,長身玉立,海風徐徐緩緩地吹著他的衣角和頭發,海平麵的那邊緩緩升起一抹紅日,萬丈霞光頃刻之間鋪灑而下,給他落寞的背影鍍上一層桀驁的不馴,好像在這天與地之間,沒有什麼人,什麼事,可以將他擊垮。

周粥墊著下巴趴在車窗上,在看日出,也在看他。

蘇柏熠像是感應到什麼,回過頭,他和她的目光在紅霞和朝陽裡交彙,周粥朝他揮揮手,眉眼彎彎地笑開,蘇柏熠的唇角牽起些微不可察的弧度,很快又消失,如風過無痕。

周粥從車上下來,慢慢走到他身邊,和他並肩而立,垂下的手背無心地刮過他的手,不知道誰先動的,先是食指勾住拇指,直到掌心貼著掌心,十指交扣在一起。

兩人的視線都朝著紅日的方向,餘光裡又散不開對方的影子。

周粥昨晚睡了舒舒服服的一覺,胃裡也沒有宿醉的那種難受,又看到了絢爛瑰麗的海邊日出,算是圓過一場夢,清晨的海風迎麵吹來,更覺清爽,她有點兒不想走,但也清楚他的時間有多金貴,能陪她來海邊走一趟,已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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