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連聲音都顫起來,“還能為什麼,都是你揉的。”
蘇柏熠的氣息陡然一沉,他盯著她,暗幽的眸光像是在盯著獵物的猛獸,周粥終於想起來害怕兩個字怎麼寫,她推著他的肩膀想逃,但是已經晚了,蘇柏熠掐住她的下巴,重重咬上她的唇。
他的舌明明很軟,卻像燒紅的鐵杵一樣,在她嘴裡地覆天翻地攪弄著,周粥想求饒,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她隻能勉強發出“嗚嗚”的聲響,再後來,慢慢變成細碎的低吟,一聲連著一聲,柔靡似流水潺潺流淌而過,勾得人邪火更盛,低吟又變成難耐的抽泣。
日頭一點點升高,又慢慢西斜,屋內的啜泣聲還不止,周粥在恍恍惚惚中想,她今天大概要死在這張床上了,這就是她招惹他的代價。
等到一切終於都結束,她整個人就像是剛剛從海裡被拖出來,身上的汗將床單都印成了深色,她癱軟地靠著他的肩膀,小口地喝著他喂過來的水,溫熱的水流過哭啞的嗓子,進到身體裡,她才覺得多少活過來些。
蘇柏熠抹去她唇角的水漬,又一把擦掉她額頭上密密實實的碎汗,他看著她,黑眸裡壓著的欲色還沒散儘,“是不是狗脾氣?”
周粥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眨一下眼睛,隻要他現在肯放過她,說她什麼她都能認。
蘇柏熠輕哼, “你就是欠收拾,非得做老實你,你這張嘴才肯服軟。”
周粥看他一眼,她眼角漫著紅潮,烏黑的瞳仁浸在水氣裡,嗓子裡還時不時冒出一兩聲抽噎,就是再強硬如鐵的心,也被她這一眼給看軟了。
蘇柏熠冷眼睨她良久,最終將她抱回懷裡,扯過堆在床頭的毯子裹到她身上,抬起她的下巴,不容她躲避,“在海邊還好好的,剛在車裡為什麼突然不高興了?”
周粥的背僵住,她沒想到他的觀察這樣銳利,她轉頭悶在他的肩膀上,不想多說,“我沒有不高興。”
蘇柏熠沒那麼好騙,“沒不高興和一瓶水較勁,還不怕死地拱我的火。”
周粥裝死。
蘇柏熠箍著她的腰施壓,“說話。”
周粥悶悶地回,“我真沒不高興。”
她是真沒不高興,她隻是突然意識到……她好像在放任自己對他的依賴,這是不對的,他們之間,或早或晚,總有斷的一天,她不該把一些事情當了真。
蘇柏熠的手往危險的邊緣探,沉聲道,“說不說?”
周粥趕緊摁住他的手,她抿抿唇,輕聲開口,“我就是覺得,我們之間,說來說去,也就是床上這點兒事,其實在家裡也可以,沒必要這麼大老遠地來一趟海邊。”
蘇柏熠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看她後麵還能說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