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是北城四大家族之一,柏家是香江豪門之首,蘇錦生和柏書音當年的那場婚禮被媒體稱為“世紀聯姻”,兩人這些年對外營造的形象一直是恩愛夫妻,其實早已分居多年,一個住在城南,一個住在城北,也就過年的時候,能勉強湊在一桌上吃一頓飯,這還是在沒人掀桌的前提下。
蘇柏熠從屋裡出來已經將近淩晨,他將手裡的信封遞給迎上來的吳杭,黑沉的眸子壓著平日裡少有的疲乏,“去聯係,儘快處理掉。”
“是。”吳杭雙手接過信封,不用看他也大概知道裡麵裝的是什麼,他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老蘇總和夫人身邊都有人,就算被拍到了也沒什麼,無非就是花些錢,很容易就能擺平。
吳杭看一眼信封背後留下的電話號碼,覺得有些熟悉,他應該不是第一次見,不過他暫時沒說,沒有把握的事情彙報給三哥也沒用,他還是先調查清楚再說,吳杭收好信封,轉去車旁,打開後座的車門。
蘇柏熠躬身上車,眼睛落到座椅邊沿上那圈斷掉的紅繩,眉心蹙起,心裡堆積的厭煩達到頂點,他抄起手鏈,叫吳杭去扔到垃圾桶。
吳杭聽出了他聲音裡的不悅,忙湊過來,“扔什麼,三哥?”
蘇柏熠觸到紅繩上的紋路,靠回椅背,黑眸闔起,掩住所有不明的情緒,淡聲道,“沒什麼,開車吧。”
周粥是在周一晨會上發現自己手鏈不見的,她想事情或者緊張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去摸那個手鏈,很普通的一根紅繩手鏈,中間係著個平安扣,她戴了好多年,她開始以為是昨晚洗澡摘下來,忘記戴上了,等她下班回到家,浴室、洗手間、客廳,甚至廚房她都翻了,就是沒找到。
她坐在沙發上,從頭到尾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況,她記得她在蘇柏熠的車上的時候,還摸到來著,大概率是手鏈斷了,落在了哪兒,之前已經斷過一次。
她聯係到了她坐的那輛出租車,司機師傅給她找了找,說沒有。那很有可能是落在了蘇柏熠的車上。
一連幾天周粥都有些心不在焉,她想著要不要通過餘兮那邊要一下蘇柏熠司機的聯係方式,有沒有至少要問一下,但這裡麵的事情和餘兮解釋起來又有點兒複雜,這件事就這麼擱置了下來。
一轉眼又到了周末,周粥這周加班,她一個客戶要舉行個小型的產品發布會,在靖川酒店,發布會的時間是周日上午,所以場地要在周六晚上搭出來,周粥留在在現場盯進度,她已經做好了通宵的準備。
到後麵,周粥有些熬不住,她去酒店外麵找了個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買了些咖啡,又給乾活的師傅們打包了些吃的,走進酒店大堂的時候,突然被身後快步走過來的一個人給攔住。
顧靖川這兩天躲他們家老太太,所以住到了酒店,聽酒店名字就知道,這酒店是顧家名下的,今天他打牌回來晚了,一下車就看到周粥進酒店大堂,顧靖川對周粥印象太深刻,剛看背影就覺得像,追上來一看,果然是。
周粥警惕地看著顧靖川,酒店大堂兩旁就是保安,她倒也不怕他是喝醉酒鬨事的那種。
顧靖川問周粥,“你記得我嗎?”
周粥不記得她有見過這張臉,她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搖頭,“抱歉,我沒什麼印象。”
顧靖川幫她回想,“就上周,在曲溪苑,我給蘇柏熠送手機,後來你上了他的車。”
周粥想起來了,她對顧靖川微點一下頭,“您好。”
顧靖川問,“你怎麼在會這兒?”
周粥簡單地回,“我在這邊有工作。”
顧靖川看出了她眼神裡的戒備,他摸一下兜,今天沒帶名片出來,直接打了個響指,把大堂經理給招來了,“跟這位小姐說我是誰。”
周粥這一晚上進進出出的,已經和大堂經理混了個臉熟,大堂經理擺出最標準的笑容,對周粥道,“這是我們酒店的總經理,顧總。”
顧靖川緊接著大堂經理的話,做自我介紹,“我叫顧靖川,就是靖川酒店的那個靖川,我和蘇柏熠是發小。”
他的語氣裡完全是那種相交多年老友的熟稔,都不給周粥說話的機會,“你怎麼這麼晚還在工作,是在加班嗎?還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周粥已經看出來了,這個顧靖川就是個自來熟,和蘇柏熠是完全相反的性子,那應該比蘇柏熠要好說話,既然碰到了,周粥還真有件事情想讓他幫忙,“顧總,您有蘇先生司機的聯係方式嗎?”
“你找他司機乾什麼?”
“我可能有東西落蘇先生車上了。”
“你沒蘇柏熠電話嗎?直接找他不就好了。”
周粥看顧靖川掏出了手機,忙道,“您要是沒司機的電話就算了,不用驚動蘇先生。”
但她這話說遲了,顧靖川已經撥出電話撥去了,他對著那頭神神秘秘地說,“欸,你猜猜我現在和誰在一起?”
顧靖川直接把手機貼到周粥耳邊,用眼神示意她說話。
周粥猶豫一下,從顧靖川手裡接過手機,清了清有些乾的嗓子,才開口,“蘇先生,您好,抱歉,這麼晚打擾您,我是上周在曲--” 周粥怕他不記得她,準備了很長一段的前綴,想和他解釋清楚她是誰。
蘇柏熠馬上要登機,沒時間聽她的廢話,“我知道你是誰。”
他看了一下表,現在國內時間快淩晨一點了,“你怎麼會和顧靖川在一起?”,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