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空氣都凝結住,凍成冰。
他的目光涼薄如晨霜,眸底似有輕慢,周粥心裡原本的篤定慢慢消退,她直起身子,兩人的距離拉開。
剛才有一瞬她竟然會覺得他對她有那麼一兩分的在意,她可能是嚴重睡眠不足,才會產生這種錯覺,在他眼裡,她應該就是一個再輕浮不過的女人,他怎麼可能會想親她。
周粥挪著腿向後退,胳膊被人攥住,止住了她的腳步。
蘇柏熠伸手勾上她的腰,一扥,她直接跌坐回他的膝蓋上,他虎口扣住她的後頸,俯身過來,咬住她的唇,是真的咬,沉沉的氣息裡像是壓著什麼惱怒,要把她完全吃進肚子裡才能消解掉。
周粥掙不開他的鉗製,隻能由著他侵吞她的呼吸和津液,曖昧的水嘖聲充斥在房間裡,書房的門大敞,樓下吳媽在和誰打電話,聲音時遠時近。周粥因為緊張,呼吸更急促,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讓他停下,又不自覺地仰著頭,讓他的舌進得更深。
桌子上的手機“嗡”一聲響起了震動,周粥肩膀顫了顫,他攬著她的背,拍兩下,很輕柔,像是安撫,但唇上動作卻愈加凶狠,勾著她的舌尖往他嘴裡拖,周粥的意識在一聲挨著一聲的震動中,快要黏成靡白的漿糊。
打電話的人很有耐心,手機自動掛斷後,緊接著又打了一個過來,似乎要打到這邊的人接起為止。
“接……電,話。”周粥的聲音在他密密實實的吻裡斷斷續續,根本連不成句,她的手插進他的頭發,拚著力氣,軟聲央他,“蘇柏熠,我真的不行了。”
蘇柏熠停下來,濃黑的眸光劃過她浸著水氣的眼睛,慢慢向下,落到她紅腫的唇上,空氣裡靜一息,他掐起她的下巴又要親。
周粥偏過頭,將臉緊緊埋到他的肩膀上,不肯讓他再碰,蘇柏熠扯開一顆襯衫的扣子,緩一下氣息,滑動手機按了接通,語氣極其煩躁,“說。”
顧靖川吊兒郎當道,“哎,下周六我生日,你來不來?”
周粥喘得厲害,她怕電話那頭的人聽到什麼,撐著椅子的扶手想起來,蘇柏熠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動。
她看他,用眼神說話,蘇柏熠也盯著她,伸出手,一點點抹去她唇角沾著的銀絲,沉聲回顧靖川,“不去。”
顧靖川不樂意了,“你不來我這個生日辦起來還有什麼意思,我不管你有什麼天大的事情,那天必須給我到場。”
“沒時間。”蘇柏熠說著話,還沒離開的拇指用力碾過她充血的紅唇,眸色漸深。
周粥躲不開他的手,張嘴將他的拇指吃進嘴裡,用力咬他,他的指腹碰到她軟滑的舌尖,那晚的某些畫麵衝進周粥的大腦,她的臉頰轟地生出熱,蘇柏熠也想到什麼,喉結滾動,氣息也有了細微的變化。
變化的不止是氣息,周粥隔著衣服感受到什麼,僵住,推著他的肩膀往下挪。
蘇柏熠呼吸一重,箍住她的腰,低聲斥道,“彆動。”
周粥立馬一動都不敢動了。
顧靖川不明就裡,“什麼彆動?”
蘇柏熠聲音沉啞,“一隻貓。”
顧靖川驚了,“你養貓?”
“野貓。”
“哪來的野貓?”
“自己跑進來的。”
顧靖川覺得奇怪,“你今天回你們家老宅了嗎?”
不然怎麼會有野貓跑進屋。
蘇柏熠耐心耗儘,“沒彆的事兒撂了。”
顧靖川的話直接被摁斷,書房裡靜得寂然無聲,蘇柏熠一手鉗著她的腰,一手扯過筆電,手指滑著觸摸屏,不知道在看什麼,周粥小心地動了動腰,儘量不碰到什麼。
蘇柏熠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轉開,偏頭睨她,麵色不善,“你想在這兒?”
周粥眼睛睜大,在這兒……乾什麼?
他給她警告,“那就彆亂蹭。”
要不是他箍著她不放,她會亂蹭,周粥破罐子破摔,小聲回犟,“因為你硌得我難受。”
蘇柏熠甩給她兩個字,“忍著。”
……這要怎麼忍……
如果這就是招惹他要受的教訓,她記住了,她下次肯定不再隨便招惹他,周粥認輸投降,“我能不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