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啊,安妮是真的命苦啊!要不是老江走的早,我們家裡沒人頂門立戶,安妮怎麼會嫁到李家那種人家。”
“你看看,就因為一點小事,那李留柱就把安妮打成這個樣子啊!我們孤兒寡母的,也鬥不過李家啊!”
“要不是想著兩個孩子小,不能沒有爹,我一定拿一把菜刀去和李留柱拚命啊!”
江母聲淚俱下的控訴著李家的惡行。
韓冬青的眉頭越皺越緊,最終頹然的鬆開。
他看向江安妮:“安妮,你就想一輩子這樣過嗎?”
江安妮苦笑一聲:“我都這樣了,不這樣過,還能怎麼過?”
她站起身來,看向窗外,兩個孩子在院裡玩鬨。
“冬青,你走吧,以後也不要再來了。我的人生已經這樣了,不能再拖累你了。”
韓冬青還想說些什麼,江安妮去了裡屋,把門關上了。
他走了兩步,站在裡屋門口,隔著薄薄的門板,說道:“安妮,那我走了,有什麼困難你可以找我。”
江母把韓冬青送出門去,在屋門口對他說道:“冬青,你現在是縣裡的領導,安妮隻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她不好意思見你,怕你看不起她。”
韓冬青急急道:“我怎麼會看不起她,我那麼喜歡......”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畢竟江安妮已經結婚了,有些話他不好說出口。
江母歎氣道:“其實安妮心裡一直沒有忘記你。她現在這樣,都怪我,要不是你江叔早早去了,我的身體也不好,安妮也不會......”
江母的眼圈紅了。
“阿姨,其實我一直沒有變。”韓冬青說道。
他的意思,江母明白了。
李三順夫妻回了家,隻不過兩天沒回家,家裡就有些冷鍋冷灶的意思。
李蓮花在路上就和他們分開了,畢竟現在是農忙時節,誰家都有一大攤子活計等著呢。
昨天晚上在火車站,他們三口人吃的是家裡帶去的硬餅子,早上一口飯也沒吃,現在肚子餓的咕咕叫。
劉大銀下廚,簡單做了一頓飯。
吃完飯夫妻兩個在炕上躺下了。
趁中午的時間休息一下,下午才有力氣乾活掙工分啊。
到了地裡,生產隊的隊長還沒有來。
不少人看見劉大銀,笑著問道:“三嫂子,今兒上午怎麼沒來乾活啊?乾啥去了?”
劉大銀淡淡道:“走親戚去了。”
有好事的問她:“三嫂子,留柱什麼時候出來啊?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關上一兩天還不行?”
劉大銀:“我又不是派出所的領導,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出來。”
李三順就在不遠處,和幾個男人說著地裡的收成。
沒人去問他李留住的情況。
村裡的人誰不知道,李三順是個鋸嘴的葫蘆。
要是說地裡的活計,他能跟你說上一天,要是找他嘮嗑說閒話,他除了“嗯”“啊”“是嗎”,彆的話是一個也說不出來。
江母拿了紅花油,給女兒揉搓身上的青紫。
江安妮皮膚白,一道道痕跡在她的身上觸目驚心。
做完這一切,江母收好紅花油,洗手上炕:“安妮,你打算怎麼辦?”
江安妮愣了愣神:“什麼怎麼辦?”
江母紅了眼圈:“要不是你爹去得早,你怎麼會嫁給李留柱那個識不了幾個字的泥腿子,你這一輩子都被耽誤了。”
江安妮的父親是一名高中老師,因為一場意外去世了。
江母沒有工作,江父去世後母女三人就回了村裡生活。
江母沒乾過農活,一年到頭根本就掙不了幾個公分,家裡的經濟情況急轉直下。儘管學習很好,江安妮也沒有再讀書,在生產隊裡掙工分。
沒過兩年,江安妮就嫁給了苦苦追求她的李留柱。
李留柱擔起了養活江母,供江留柱上學的擔子。
江母把紅花油收好,“冬青帶來的點心我看了,都是你愛吃的。娘看的出來,他心裡還是有你的。”
江安妮穿好衣服躺下了:“娘,我都已經結婚了,還有了孩子,我跟他沒有可能了。”
江母:“不是娘說,李留柱真的配不上你。你看看,就因為幾百塊錢,他就敢打你,還不是看聞鐘不在家,咱們家裡沒人。”
江安妮頭蒙在被單裡聲音悶悶的:“娘,你彆說了,我要睡了。”
江母不說話了,吹滅蠟燭。
江安妮在黑暗裡睜大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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