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的不是他偷得,是他姐姐給他的,他能不知道自己姐姐家的情況,就能心安理得的收下這些錢?
更何況他來了省城以後還買了一塊新手表。
江聞鐘自己說手表是親戚送的,可他家實在不富裕,要是真的有這樣的親戚,人家直接把錢給他當學費豈不是更好?
甘老師打定主意,這次保住江聞鐘不被開除,就當做還了江老師的恩情了。
江聞鐘這樣的品性,實在是不能多來往。
李留柱被關了兩天就回來了。
是江母陪著江安妮到鎮上派出所銷案的。
短短兩天,李留柱就瘦了不少。
他出來看到江安妮,一句話也沒有說,悶頭走了過去。
江母暗中撇撇嘴。
要不是現在是農忙時節,要掙公分,她才不會讓李留柱出來的這麼快呢。
李留柱到家的時候,大門鎖的緊緊的。
他從門底的磚頭縫裡拿出鑰匙,開了家門。
隻離開家兩天,他的心裡滿是彷徨迷茫。
爹娘不在家,李留柱自己燒了水,洗了個澡。
在派出所的這兩天,他都沒怎麼合眼,腦子裡想的都是怎麼才能把小兒子的看病錢掙出來?
不論怎麼想,他都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把錢變出來。
洗完澡躺在炕上,李留柱終於忍不住了,嚎啕大哭。
知道錢沒了,他沒有哭,被關在派出所,他沒有哭。
現在回家了,他終於感到難受了,眼淚止也止不住。
李三順和劉大銀回來,家門是開著的。
院子裡沒有人,廚房倒是傳出來聲響。
劉大銀放下鋤頭,去廚房查看。
李留柱在做飯,“娘,你回來了,我爹呢?”
對比剛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李留柱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
即使這樣,劉大銀還是覺得兒子憔悴了不少。
“你爹在外麵呢。”
“娘先去洗洗手,飯一會兒就好。”李留柱又往灶裡添了一把柴。
飯桌上,李三順好幾次欲言又止。
“爹,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李留柱說道。
李三順和妻子對視一眼,最終還是說道:“留柱,你打算怎麼辦?”
李三順的意思,李留柱聽明白了。他爹這是問他還打算和江安妮過下去嗎?
苦笑一聲,李留柱說道:“爹,娘,我想好了,我和江安妮過不下去了,我要和她離婚。”
李三順沒說反對也沒說讚成,隻是問道:“你想好了?”
“想好了,她的心不在,這日子過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李留柱低下頭去,不讓爹娘看到自己的眼淚:“開林的看病錢沒了,我想著等夏收過去,跟人去季縣挖煤。”
“那可不行,”李三順趕緊反對:“挖煤雖然掙錢,那可是賣命啊!你看周圍村子裡有去的,能全須全尾回來的,有一半?”
找農民工挖煤的,都是黑煤礦,各種設施都沒有,就是一根繩子,一個大桶把人吊下去,非常容易出事故。
政府也打擊這種黑煤礦,要是被逮住了,不管工人還是礦主,那可是要重判的。
李留柱聲音悶悶的:“那怎麼辦,醫生說開林最好今年就動手術。親戚朋友的錢咱們都借遍了,現在是一分錢都借不到了。就靠公分,一年到頭也攢不了個錢,開林的手術費什麼時候才能攢夠?”
“這個你不用擔心,江家會把錢還回來的。”劉大銀說道。
李留柱不肯相信,即使江聞鐘願意把錢還回來,江母也不能同意。
江母的性格李留柱那是知道的,到了她手裡的東西她能吐出來。
再說了,江聞鐘的錢已經交了學費了,他還怎麼把錢交出來。
李三順給兒子解釋:“你被抓走的那天,我和你娘你二姐就坐火車去了省城,找到了江聞鐘,他會把錢還回來的。”
劉大銀接了自家男人的話:“他不同意也不行,除非他願意帶著小偷的罪名在監獄裡待幾年。”
李留柱:???
劉大銀繼續說道:“我們找了警察,說江安妮給的錢是江聞鐘偷的,我借來的錢上都有記號,江聞鐘說不清楚錢是怎麼來的,就被警察帶走了。”
“要想江聞鐘被放出來,隻能我們改口,他娘為了兒子,一定會把錢湊夠還給我們的。”
李留柱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娘還有這種操作。
劉大銀白了兒子一眼:“你這是什麼表情,是不是覺得我做的太過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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