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年代文裡的婆婆(1 / 2)

韓母一點也沒客氣,把心裡想的話問了個清清楚楚。

“伯母,都是我的錯,我想著孩子的病再等等沒關係,弟弟要是交不上學費,那就不能上學了。”

“聞鐘什麼都不知道,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們幫幫他吧。”

江母也在一旁落淚,“聞鐘這是無妄之災啊,看在咱們以前的交情上,你們幫幫他吧。”

“安妮啊,不是我有疑問,聞鐘能不知道自己的外甥有病?能不知道李家為了孩子到處求爺爺告奶奶的去借錢?”

韓母滿臉疑問:“我們街坊鄰居,單位的同事誰家有人生了大病還能知道呢,你們就在一個村裡住著,你弟弟能不知道?他這是知道當不知道,揣著明白當糊塗呢?”

韓母頓了頓,又說道:“你們夫妻連孩子的看病錢都拿不出來,你卻突然拿出那麼一大筆錢,聞鐘就不多想想。冬青啊,你姐姐要是四處借錢給孩子看病,卻突然拿出一大筆錢給你,你能要?”

韓冬青被母親注視的,不由得把臉轉向彆處。

韓母不依不饒,笑著看著自己的兒子,執意要一個說法。

韓冬青無法,隻好低低說了一句:“我不會要。”

現在已經是半夜了,整個車廂靜謐無聲,隻有火車哐當哐當的聲音。

隔得很遠,才有一盞小小的燈發出黃色的光,照的車廂裡模糊不清。

李留柱抱著熟睡的小兒子,歪頭閉目養神。

江母就坐在他們不遠處,早就已經睡熟了。

江安妮坐在他對麵,毫無睡意。

自從孩子睡著,就是李留柱抱著他,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他或許累了。

江安妮壓低聲音:“留柱,孩子給我抱一會兒吧。”

李留柱的頭靠在火車的座位上,動也沒動,眼睛也沒有睜開。

江安妮以為他沒有聽見,又說了一遍。

就在江安妮打算說第三遍的時候,李留柱閉著眼睛說了兩個字:“不用。”

李留柱和江安妮已經決定要離婚了。

江家東湊西湊,最終借了八百塊錢給李家。

江母好話說儘,許諾等江聞鐘出來後,就馬上把錢還給親戚。

江聞鐘的學費是夠的,江安妮另外給他的六百塊錢除了買了手表,其餘的還沒有動呢。

江母算計的很好,等兒子出來,把手表一賣,不是就能還上錢了嗎。

至於手表能不能賣上原價,多借的那二百塊錢要怎麼還,江母壓根就沒有考慮。

劉大銀答應到省城的派出所說明情況,說自己不知道,錢不是江聞鐘偷得,是女婿聽說小舅子上學沒錢,就從家裡拿出錢來給他的。

把責任推到李留柱身上,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家裡四個大人,李三順和劉大銀告了江聞鐘,當然不能改口了。

江安妮做了口供,也不好改口。

至於他在鎮上派出所的口供,李留柱也想好了說詞。

就說李留柱把錢給了小舅子後,怕爹娘生氣,夫妻兩個合起來演了一場戲。

縣城到省城的火車隻有一趟,每天晚上發車,淩晨到省城。

一下火車,江母就繃著臉道:“我兒子被關在哪個派出所,還不快走。”

劉大銀白了她一眼,吩咐兒子:“咱們先去醫院。”

省城的醫院他們來過一次,是為了給開林檢查來的。

即使是五月底,早上的風也是涼的。

還沒下火車時,劉大銀就找出來兩件衣服,給兩個孫子披上。

李留柱抱著小兒子,劉大銀領著大孫子,李三順背著被褥行李,一家人往出站口走去。

江安妮和江母落後兩步,江母跟女兒抱怨:“你看看,李家人那是什麼態度,看見咱們跟仇人似的。錢都還給他們了,他們還要怎麼樣?”

江安妮愣愣的看著李家的背影,根本就沒聽見江母的話。

剛才,她打算去牽大兒子的手,被大兒子躲開了。

兒子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她,不像親母子,反而像是陌生人。

江安妮木木地往外走,周圍的一切她聽不見,也看不見了。

現在時間太早,第一趟公交車還沒有來。

李家四口多走了一些路,在一個公交站台上等待公交車。

江母跟在他們的後麵,一路絮絮叨叨:“你們聽見我說話沒?現在醫院裡不上班,我們先去派出所。”

劉大銀看也不看她淡淡道:“現在派出所也沒開門,警察們也沒上班。”

江母被重重噎了一下。

反複深呼吸幾口氣,江母再次開口:“反正都到了省城了,開林的病也不急在這一時,咱們還是先去派出所,聞鐘都關了這麼多天了,還不知道他的情況咋樣呢。”

跟她說不通,劉大銀索性不開口了,反正在她的心裡,江聞鐘是最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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