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銀笑嗬嗬:“好東西沒帶來,我今天來是跟你要東西的。你電報上說有一批貨價錢便宜,這不,我帶著閨女和女婿來找你來了。這是我女婿王成,王成,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小張。”
張水生熱情地和王成打招呼:“王哥。”
王成有些靦腆道:“小張。”
“劉姨,李姐,王哥,”張水生說道:“我說的那批貨是便宜,可是沒什麼特點,就是很普通的白色的確良襯衫。現在這省城已經不時興白色的的確良襯衫,時興花襯衫。李姐,王哥,你們要是進了貨,我怕不好賣,還不如進一些貴的衣服呢。”
這打算做買賣的是女兒女婿,劉大銀在一旁坐著喝茶,不插話。
李蓮花興衝衝地問道:“小張,那的確良襯衫多少錢一件?”
“李姐,我和劉姨是老熟人了,我給你四塊錢一件,一口價。”
這白色的的確良襯衫在省城是不時興了,可在自己家的那個小縣城還是好東西,五塊錢一件肯定有人要,這一件賺一塊,一天賣出個兩三件就是兩三塊錢,一個月就是六七十塊錢,刨除房租什麼的,也能賺五十多塊錢呢。
李蓮花在心裡一算計,問道:“小張,這襯衫你帶來了沒有,我要先看看貨怎麼樣?”
張水生道:“那好,等咱們喝好了茶,就去我的倉庫看看。”
劉大銀:“那還喝什麼茶,咱們這就去吧。”
李蓮花也在一旁說道:“咱們這就去吧,小張你一說有貨,我這就坐不住了。”
張水生站起來,“那好,咱們這就去。”
出了茶館,張水生問:“劉姨,李姐,王哥,我的倉庫離這裡不遠,咱們乾脆步行去吧。”
劉大銀:“走路去就行,公交還得等。”
說是倉庫,其實也就是一間不大的,隻有門沒有窗戶的屋子。
張水生開了鎖,屋門處揚起一片灰塵。
屋裡雜亂無章的放著兩個箱子和幾個大包。
張水生打開兩個大箱子,拿出一件白色的確良襯衫,遞給王成:“李姐,王哥,你們看,襯衫就在這裡。”
劉大銀也拿起一條襯衫仔細打量,這和她以前在長水生這裡進的襯衫沒什麼區彆。
李蓮花和王成看了一番,心裡十分滿意,這樣的襯衫,在他們那個小縣城就是賣五塊五也有人買的。
“小張,這襯衫不錯,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你再便宜一點。”
張水生道:“李姐,這真的是最便宜的價格了。彆人要,我都是按五塊錢的價格出的。我這襯衫從南邊進貨就是四塊錢一件,我這是一分錢也沒掙,白搭上運費給你們的。”
李蓮花:“那我和你王哥出去商量一下。”
劉大銀指著剩下的幾個大包問道:“小張,你這裡麵也都是貨?”
張水生回道:“這裡麵的都是一些小東西,像什麼小發卡,貼紙,手絹,頭花什麼的。”
“那這個怎麼賣?”
“您要是要,不要錢,我給您一大堆,這個不值錢。”
劉大銀笑道:“我是說批發。”
“批發?”張水生打開一個大包,包裡裝著五顏六色的花手絹,“這一袋子是兩百條手絹,您要是要,五十塊錢您拿走。”
李蓮花在外麵和丈夫商量了好了,就按這個價,先要三十件襯衫。
等閨女和女婿進來,劉大銀指著幾個大包說道:“你們看看這幾個包,這裡麵有不少好東西,你們看看要不要進一點回去賣?”
李蓮花過來看了一眼,一下子就喜歡上了裡麵的手絹。
她拿出一條手絹,問道:“你這手絹怎麼賣?”
張水生道:“兩百條,五十塊錢。”
李蓮花在縣裡的供銷社見過這樣的手絹,一條要五毛錢呢,還得要一張票。
縣城的大姑娘小媳婦可喜歡了,幾乎人手一條。這花手絹常常斷貨,要是來個十條二十條的,不用兩天就賣光了。
她和村裡交好的小媳婦們去了供銷社好幾趟,都沒買到。
“小張,我打算要三十件襯衫,這兩百條手絹我也要了,一共給你一百六十塊錢怎麼樣?”
張水生在在心裡算計一番,開口答應了:“那好,李姐,這都是看在劉姨的麵子上,要是彆人來,這個價錢我是不賣的。”
“小張啊,我娘在家就跟我說,這多虧在省城遇見了你,才把這買賣做了下來,要不是你,她現在也就在家裡賣個燒雞,哪能乾這樣大的買賣。小張,你真是我們家裡的貴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