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順道:“既然能雇人了,咱們先辦一個做皮衣生意的營業執照,要我說咱們也彆在郭家做皮衣了,把這一攤子支在咱們自
己家裡就行了。”
“你說得對,咱們還欠著郭家,朱家最後一個月的工錢呢,等初十咱們去郭家,把工錢給結了再商量做皮衣的事。”
大年初二,李家三個大人帶著兩個孩子回家打掃。
這家裡被翻得不成樣子,要把所有的東西都歸置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劉大銀慢慢把一樣樣東西歸置好,該放櫃子裡的放櫃子,該放櫥子裡的放櫥子,該放牆角的放牆角,該掛牆上的掛牆上。
李三順一邊收拾一邊說起自己在監獄裡的事,劉大銀聽了又要落淚。
李三順趕緊放下手裡的活計跑過來安慰她:“你看看我,我說這個乾什麼,都是我的錯,你就不要難受了,這不是都過去了嘛。咱們以後一大家子都在一起,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劉大銀邊擦眼淚變乾活:“你也快去收拾吧,要不這一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收拾好呢。”
李三順現在一身乾勁,根本就等不到初十,大年初三就要去郭家。
劉大銀勸他:“今天是初三,人家家裡不走親戚,家裡不來親戚?你這冒冒失失的去了,萬一人家家裡有親戚,你要怎麼說事?再說了,今天你和留柱不去留柱他姑家裡。”
李三順被抓進省城後,劉大銀的小姑子來了好幾趟,拉著劉大銀哭了幾回,又送了一點吃的喝的,這李三順回來了,又趕上過年,怎麼也得去小姑子家裡走一趟。
李三順:“我光顧著高興了,倒是把這個事給忘了。要我說,咱們一家子都去四喜家裡去,我和留柱去了,家裡隻剩下你和兩個孩子,你們還得開火做飯,咱們都去四喜家裡,多帶些禮物,熱熱鬨鬨的玩一天。”
劉大銀覺得李三順說得對,“那好,咱們都去,把總理帶來的糖拿上一半,讓四喜也嘗嘗。那糖我在省城的供銷社看見過,叫巧克力,說是從外國進口的,貴的要死,讓四喜也嘗嘗這外國的東西。”
“你說得對,把那個啥力帶上。你說這外國人的嘴是咋長的,這糖不就是甜的嗎,那啥力怎麼就一股子苦味呢,還賊貴賊貴的,一點都不好吃。”
“這就叫百樣米養百樣人,就像咱們國家,有的愛吃酸,有的愛吃辣,口味不一樣嘛
,說不定人家外國的糖就是苦味的。你彆說,這巧克力苦是苦,但是還挺好吃。”
劉大銀給兩個孩子換了衣服,帶了一大堆禮物,一起去李三順妹妹家。
這裡三順的妹妹李四喜比李三順小兩歲,嫁的村子也不是很遠。這李三順一進門,正好碰到他妹妹在院裡喂雞。
見到李三順,李四喜也顧不上喂雞了,把雞盆子往地上一扔,快步從雞窩裡走出來:“哥,你什麼時候從省城回來的?在裡麵沒受什麼罪吧?受沒受欺負,看你都瘦了。”
李三順笑嗬嗬:“這是新中國,又不是舊社會,能受什麼欺負。我這瘦了也不是在裡麵餓瘦的,是想家想的瘦了。”
李四喜跟劉大銀抱怨:“嫂子,你看我哥,被扣上了那樣一頂帽子,還被帶走這麼多天,他還能笑得出來。”
劉大銀也笑:“四喜,進屋我再跟你說,咱們家這下遇到天大的好事了。”
李四喜的丈夫問道:“什麼好事,是不是大哥的帽子給摘了。”
這大舅哥都出來了,那“資本家”的帽子說不定給摘了呢?要是“資本家”的帽子能給摘了,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呢。
李三順笑著回道:“豈止是摘了,大銀和留柱還見到總理了呢。”
“總理,啥總理啊?咱們這十裡八鄉的有叫總理的嗎?”
“不是那個總理,是咱們國家的總理,那可是大官。”
這舅舅來了,外甥外甥媳婦都來給李三順和劉大銀拜年,年輕人的腦子轉的快,李三順的大外甥像是不敢置信:“總理?是咱們國家的那個總理嗎?舅舅你說的是真的,妗子和表弟真的見到了總理?這總理可是日理萬機的,不說村長縣長,就連市長都不一定能見到,這妗子和表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能見到總理?”
二外甥也說道:“舅舅,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妗子和表哥真的見到了總理?”
李四喜已經擺上了炒好的花生,開元開林和孩子們在院子裡玩,這一屋子都是大人。
劉大銀吩咐李留柱:“兒子,把巧克力拿出來,讓你姑姑姑父也嘗嘗。”
李三順從包裡翻出巧克力,放到桌子上,語氣不無驕傲地說道:“姑姑姑父,這可是總理送給我家的糖果,叫巧克力,是外國進口的,咱們縣裡根本就沒有賣的。”
劉大銀:“四喜,總理到我家的事,咱們整個村子都知道了,這總理還說了,要大力發展經濟,讓人民都過上好日子呢。你要是還不相信,等回娘家的時候找個人問問,一問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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