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院子要比劉大銀當初買的院子好一些,至少原房主一家在這裡住著。
可好是好點,要是想賣東西,還是差了點。
劉大銀夫妻找了一個裝修隊,按照他們現在住的這個房子,開始收拾新買的房子。
大女兒李荷花和女婿一起來了省城,還帶著好幾件皮毛衣裳。
原來他們在家裡收了皮毛衣裳,想找劉大銀幫他們聯係一個客戶。
這事還得找張水生,張水生看在劉大銀的麵子上,一口把事情攬了下來。
他找的客戶,劉大銀也認識,那人曾經和他坐了同一輛卡車去特區,路上還遇到了一個瘋狂的卡車司機。
當時幸好有劉大銀在,他們一車人才有驚無險,須尾俱全的下了卡車。
這人一聽說劉大銀的來意,又看了女兒女婿帶來的皮毛衣裳,給了一個很不錯的價格。
孫百川拍著胸脯道:“劉姐,上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能不能見到老婆孩子。以後你們隻要收了皮毛衣裳,都送到我這裡來,保管讓你們吃不了虧。”
這最難的銷路有了,李荷花和周三林的乾勁更足了。
劉大銀和張水生把最後的幾套西服擺攤賣完,收了攤子,回到張水生家裡,把大門插上,開始算賬。
他們這批布料一共出了三萬零兩百一十四套西裝,刨除所有的成本,每套西服賺二十六塊多錢。
一套西服賺二十六塊,那一共是七十八萬五千五百六十四,他們兩個人一個人能分三十九萬兩千七百八十二元。
這一件西服能賺二十六塊還多一點,他倆實際每人分了三十九萬兩千八百一十九元七毛。
“劉姨,快點,你快點掐我一把,看我是不是在做夢?”張水生手裡拿著算好賬的紙和筆,雙眼無神地對劉大銀說。
劉大銀也不客氣,拍了張水生胳膊一下,“水生,有沒有感覺,疼不疼?”
張水生傻笑一會,笑的口水眼淚都流出來了。
“水生,你這是怎麼了,該不會是傻了吧?”
“劉姨,我沒傻,”張水生擦乾眼淚口水,手裡拿著筆又把剛才的賬算了一遍,算完又揉揉眼睛,“劉姨,是真的,咱們真的賺了這麼多錢,我們發了。我們不是萬元戶了,是三十萬元戶了。”
劉大銀也跟著笑:“是啊,我們是三十萬元戶了。”
劉大銀和張水生麵對麵又哈哈大笑一回。
笑完了,劉大銀臉上換上了嚴肅的神色,“水生,你知道人保這一輩子,什麼最可怕嗎?”
“劉姨,你問這個乾什麼?”張水生想了想,說道:“這最可怕的事是吃不飽穿不暖,沒有錢花,還有就是得了治不了的病,這才最可怕吧。”
到底是年輕人,經曆的事少,劉大銀搖搖頭,“最可怕的不是這個。”
張水生:“那就是天災**,家破人亡。”
張水生的父母就是遭到了災禍去世的,他們家也算的上家破人亡了,那時候的滋味,張水生到現在還記得。
最可怕的就是這個了吧。
劉大銀先是點頭又是搖頭,張水生好奇道:“那最可怕的事是什麼?”
劉姨好不好的,怎麼問起這個了。
劉大銀看著窗外,一字一句地說道:“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天降橫禍,天降橫財了。”
這天降橫禍還能理解,這天降橫財不是好事麼,怎麼還成了可怕的事了呢。
張水生不由得就問出了聲。
“水生,這人的日子是一步一步過起來得,路是一個腳印一個腳印走出來的。突然發了橫財這心就容易飄,這人的心一飄,就容易出事。你得記住劉姨的話,這有錢不怕,怕的是心飄了,不在地上了,那這人就離災禍不遠了。”
張水生看看手裡寫著字的紙,突然就明白劉大銀說的話了。
以後的年月裡,張水生牢牢記住劉大銀的話,不論多有錢,這心都不能飄。
和他一起做買賣的,比他做的好的,賺的錢多的人有的是,可站到最後的,就隻有極少數的一部分人而已。
更多的人,就像劉大銀說的,這心飄了,也離災禍不遠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