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妮和江母在外麵又哭了一會兒,見張家大門緊閉,張家人一個也不出來,知道即使再哭下去,也哭不出來什麼結果,隻能起身拍拍身上的土,互相攙扶著回家。
兩個孩子被送達到韓母那裡去了,韓冬青還沒下班,家裡一個人也沒有。
江安妮和江母收拾好自己,江安妮做了點吃的端到江母麵前,“媽,你早上就一口都沒吃,現在吃點東西吧。”
江母神情萎靡,“我這心裡難受啊!安妮,你說你弟弟在裡麵能吃得飽嗎?”
江安妮把碗放下,“媽,你要是不吃東西,身體怎麼受得了。我托人打聽了,聞鐘在裡麵沒什麼事。冬青他二叔不是在公安局嗎,我托他照顧聞鐘,聞鐘不會受罪的。”
江母哭道:“我的聞鐘,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罪啊!”
江安妮被江母的哭聲弄得心煩意亂,加上因為弟弟的事,她在公安局受了不少白眼,此時對弟弟也有了三分怨氣。
“嗎,你說聞鐘是怎麼想的,好好的大學生不當,非得和小混混勾在一起。這下好了,出事了,不僅前程沒有了,還有可能坐牢,一輩子都給毀了。”
江母聽不得彆人說兒子一句不是,即使是女兒也不行。
“你弟弟是為了什麼,還不是能夠留校,以後給家裡長臉。他也不是有心的,你個當姐姐的,不想著怎麼救你弟弟,反而在這裡抱怨他。老江啊,我的命好苦啊,兒子進去了,女兒還不跟我一條心啊。”
江母哭了一上午了,眼淚是哭不出來了,隻能閉著眼乾嚎。
江安妮被江母哭的頭疼,心裡對弟弟的怨氣又加了兩分。
江母等著女兒給自己認錯服軟,可誰知道當她眼睛睜開一條縫的時候,看見的是女兒不耐煩的臉。
安妮這是對聞鐘有怨了嗎?
知女莫若母,江安妮的心思江母也能猜個五六分。
現在兒子進去了,要想把兒子救出來,江母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女兒女婿,女婿對這件事根本就不上心,要是女兒再失了耐心,誰來管兒子。
就憑她一個普通的鄉下婦女,能救出兒子嗎。
江母露出一個傷心欲絕的表情,抽噎著說道:“安妮,我也恨你弟弟,恨他不知道好歹,做出了這樣的事,就是警察不打他,等我見到他也要狠狠抽他一頓。可事情已經出了,我們打他罵他,恨他怪他又能怎麼樣?他到底是你的親弟弟,我的親兒子,打斷骨頭連著筋的,我們要是不管他,誰還管他,難道就由著他在監獄裡過一輩子嗎?”
“安妮,我知道聞鐘這事給你添麻煩了,可媽在省城誰也不認識,隻認識你和冬青。這聞鐘不是冬青的弟弟,冬青不上心,你這個姐姐不能不上心啊。就在不久前,聞鐘還給我寫信,說要是他能留校,以後就能和姐姐一起在省城了,到時候他就把我接到省城來,咱們一家在省城團聚。”
“你弟弟是對外人不好,可安妮啊,你摸著良心說,你弟弟對你怎麼樣,是不是一個好弟弟?”
江安妮被江母問的啞口無言,聞鐘對她的確很好,要不是聞鐘給她出主意,她現在就不能嫁給冬青。她一說要上學,聞鐘給她找了許多書籍來,還說支持她的每一個決定。
江母見女兒的臉色緩和下來,接著說道:“安妮,你剛才說托了冬青的二叔照顧聞鐘,我隻知道冬青的二叔在省城的公安局工作,他到底是個什麼職位啊?”
“他是公安局的一個處長,專門管刑事案件的。”
“那就是管抓壞人的?”
“是啊。”
江母心裡有了新的打斷,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安妮,你能帶我去見見冬青他二叔嗎?”
江安妮想了想道:“媽,那我晚上帶你去二叔家裡。他工作忙,上班的時候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人家了。”
李開元一回家,就看到擺在堂屋的電視機,高興地一下子衝到電視機前,看看這裡,摸摸那裡,跑到廚房問劉大銀:“奶奶,咱們家買電視機了?”
劉大銀正在切菜,“人家送的。”
“人家送的,誰會給咱們家送電視機,這也太貴了吧。”
“你張叔叔送的,奶奶給你開開,你想看什麼?”
“奶奶,我要看動畫片。”
劉大銀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說道:“看動畫片可以,但是隻能看半個小時,看完就得去寫作業。”
“我知道了,奶奶。”
剛才光顧著看電視了,等再回了屋裡,開元又看到了冰箱和電扇。
他指著冰箱問道:“奶奶,這也是張叔叔送的?”
劉大銀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