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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未必。我雖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卻能聞到徒兒身上的味道。”

“我?”鶴雲櫟眨眼,“我有什麼味道。”

應歲與:“洗衣皂膏的味道。”

鶴雲櫟:……

白害他期待了。

應歲與笑了笑,收回目光,繼續望著眼前的夜幕。山風的低吟在耳邊回響,鼻息間則繚繞著弟子身上的氣味——

洗衣的皂膏、沐浴的香膏、沾染上的草藥香……

以及這些日常味道之外的,在經年累月熏染下,早在他印象裡與弟子劃了等號的,獨特的輕淡的甜香。

晚些時候下了一場短促的山雨,應歲與撐起傘。

聽著雨滴打落在傘麵的清脆聲響,鶴雲櫟竟想一直這樣坐下去。

這裡什麼都沒有。

紅塵抵達不了的地方沒有故事,沒有故事也就不會有離彆。

他低聲問道:“師父還會不會有出去看看的想法?”

目前三個夢境能倒推出的最早起點便是師父離開山門。

雖然經過師父的安慰,他已經不再那麼擔憂,但還是想知道導致夢境中種種的前因後果,如此也好預防將來可能的危機。

“以前出去過,但外麵的人事物都很無聊,所以又回來了。”低淺的聲調從頭頂傳來,混在山風裡,像是一曲悠揚的古調。

聽著完全不像對外麵有興趣的模樣。

但鶴雲櫟還想要一個保證:“以後師父不管去哪,可不可以都帶上弟子?”

這完全算得上一個“任性”的要求。

應歲與沒有直接回絕,而是打趣:“這麼大了還要做師父的跟屁蟲?”

原以為弟子會不好意思地收回話,卻不料他這次很是堅持:“跟屁蟲就跟屁蟲。師父答不答應嘛?”

隻要能守在師父身邊,他不介意被叫做“跟屁蟲”。

從理智來說,應歲與不該答應。

未來那麼長,誰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會發生什麼改變。

但麵對弟子的請求,他若能乾脆利落地說出“不”,便也沒有這麼多彎彎繞繞了。

“隻要你不嫌煩呆在為師身邊煩。”

鶴雲櫟這才放下最後一點忐忑,露出笑意。

看到他彎起的眼,應歲與僅有的一點苦惱也煙消雲散。

就是這副模樣,教他哪怕是掏心掏肺都會毫不猶豫。

到了淩晨時分,鶴雲櫟犯了困,窩在應歲與懷裡打起了盹。

青銀鱗片在發間若隱若現,散發出清幽平和的光澤,象征著主人睡夢安穩,沒有被人侵入打擾的跡象。

應歲與收回目光:短時間也看不出蹊蹺,再耐心些吧。

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鶴雲櫟發現師父的外袍已經徹底來到了他身上。

抬眼尋找,應歲與正踩著不到人半個腳掌大小的突出石塊,半蹲在鳥窩前,用切藥的小刀將抓來的小蟲子切成適宜的大小,再一節節喂給雛鳥,十分有耐心。

他隻穿了內層服帖修身的交領長衫,清晨的暖陽穿破雲霧,光柱落在他身上,沿著挺拔優美的輪廓鍍上一層溫暖柔和的光輝。

“醒了?”聽到弟子的動靜,他轉頭招呼。

鶴雲櫟將臉半埋在他的外袍裡,點了點頭:“嗯。”

剛睡醒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意外地綿軟。

應歲與加快了速度,喂完雛鳥後,他踩著石塊一蹬腳,便回到了鬆枝這頭。落身的動作輕盈又利落,像一片葉子或是羽毛,鬆樹的枝條動也未動。

“渴嗎?”他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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