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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為師說過了。徒弟不能和師父在一起。”

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忽略了弟子問話中還有一個大師兄。

……

房間內,“養病”的應歲與披著外袍坐在書桌邊,反複回想著弟子的話。

師徒就不可以嗎?

誰規定的?

他偏要說可以。

而且理所當然。

在他書桌的正中央擺著一隻紙紮的小狐狸,用水墨塗了色彩。

修長勻稱的手指順著桌麵,模仿著野獸狩獵的姿態,“一步步”靠向小狐狸。手指在接近後“突然暴起”,將小狐狸“撲倒”在了桌麵上,指腹順著肚子往上滑,在脖頸處反複流連。

他確實病了,但不是風寒。

若有人碰一碰,便能發現應歲與現在的體溫燙得嚇人,仿佛一塊燃燒的炭火。

血脈的本能在愛意催化下覺醒,多年的清心寡欲化為虛無,每一滴血都在叫囂著對“伴侶”的渴望。

想要侵占。

想要——

繁殖。

……

回倚鬆庭前,鶴雲櫟先去了一趟靜思堂,他將鬆鬆暫時托付給了陸長見。

今天早上出門時,感覺師父的狀態不太好。他擔心回去後需要照顧師父,便顧不上弟子了。

陸長見不知應歲與身體抱恙,要留師侄說話。鶴雲櫟正好也有話想問他,便決定留上一兩刻鐘。

他攔住了打算準備茶點的陸長見,開門見山:“大師伯。師父以前和你們的關係是不是不太好?”

陸長見麵色一緊:“誰跟你說的?”

鶴雲櫟垂下眼眸,言語猶疑:“算是師父吧。他一直很抱歉過去因為師祖的緣故對你們多有怨懟。”

師父完全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是他學會套話了。

陸長見本就是他們師兄弟中最好騙的一個,套他話的又是他最信任的鶴師侄,自然一套一個準。

果然,一聽完鶴雲櫟的話,他便歎起氣來:“話也不能這麼說。這事怪不得他,任誰在那般情況下都不會好受。

我也不明白,父親為何要那樣對待四師弟。”

世人慣用“嚴師出高徒”之類的語來為師長的苛刻辯駁。

但如果師父不希望弟子前程遠大,那麼唯一的開脫理由也不成立了。?

四師弟是他們四人中最聰明最有天賦的,但父親偏偏不肯寄予一點希望在他身上。

除了太清道的基礎心法,陸儔幾乎沒有傳過應歲與任何道法,也從不指點他的劍術,不準他下山,不準他與外人接觸,進階了也從無好顏色……

他留給應歲與的隻有日複一日地抄寫無用經文的任務。

而應歲與稍有違逆,便會被陸儔關入書庫或者禁地,罰以長時間的緊閉。

父親似乎希望四師弟成為一個隻知道遵循太清道教條的庸碌無為之輩。

但四師弟的天賦和聰慧注定他不可能成為一個平常人。

父親特意打造的嚴苛環境下,應歲與依舊在劍道上取得了遠超他這個大師兄的成就。

有時候陸長見也會想,或許這就是四師弟對於父親的“報複”吧。

“其實你師父在正式入道前,對我們幾個師兄還算友善。隻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三個師兄從傳承完善的正一道,還有師父悉心教導;最小的師弟卻被迫學了最不適合自己的太清道,且師父幾乎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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