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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中,天邊漸漸泛明。

趁著應歲與還在休息,鶴雲櫟燒掉寫好的信,重新寫了一封,內容大體相同,隻是在重寫的這封信的末尾,他使用了勝殊娘娘允諾給他的那個要求。

——除了交付道意,請不要再來信,也不要再打聽和過問師父。以後,繼續做不相識的陌路人吧。

娘娘是個好人,但好人並非一定會帶來喜悅和幸福。

不管其中誰是誰非,他都不想再看到師父露出那樣的表情。

寄完信回到臥房,應歲與已經坐了起來,但沒有起身。

鶴雲櫟走後沒多久,他就醒了。

休息了一晚的他感覺好多了,但在弟子麵前情緒崩潰的事實,又讓他感覺尷尬。

回來的鶴雲櫟什麼也沒有說,坐過來便親他,吻沿著臉頰細細落下,直到應歲與給出回應。

安慰的吻不帶情|欲,兩人淺淺相碰便分了開來。

“今天要出去走走嗎?”鶴雲櫟詢問。

“去哪裡?”

“去店鋪和莊子上看看。”

鶴雲櫟說的是雲霄名下的那些產業。才外出回來,也不能整天玩。不過巡查結束也不是不可以找個地方和師父一起坐坐。

“隻有我們倆嗎?”

應歲與頗為期待地確認。

鶴雲櫟補充:“還有鬆鬆。”

不好天天讓師伯們帶孩子。怎麼說也是他的弟子,又不是師伯們的弟子。

應歲與稍微明媚的心情又陰鬱下來。

——為什麼會有人談戀愛後還沒享受過充足的二人世界,就提前步入了有孩子的生活?

可自己做的孽,有什麼辦法呢?

他親昵地貼近,試圖用美色迷惑弟子的判斷力:“為師始終覺得,以你現在的年紀和修為收弟子還為時過早。”

可這招用得太多,鶴雲櫟已經有了免疫力,並沒有因為他的親近就忽略話語的含義:“師父是什麼意思?”這話明顯是衝著鬆鬆來的。

應歲與直接表態:“給鬆鬆另尋一個去處吧。不管他想學什麼,為師都能想辦法幫他找到頂尖的師父。”

鶴雲櫟莫名有種和離再婚,結果再婚的道侶不想要他和“前妻”的孩子的既視感。

——他的思維也被師父帶得越來越歪了。

甩掉腦中不著調的想法,他反問:“師父是要我拋棄鬆鬆嗎?”

“如果鬆鬆自願呢?”

鬆鬆自願?

鬆鬆怎麼會自願呢?

鶴雲櫟感覺不妙:“鬆鬆和師父說過什麼話嗎?”

是他哪裡做得不好,讓那孩子不想給他做弟子了嗎?

鶴雲櫟神情黯淡下來,被悉心照料的孩子“嫌棄”,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

見弟子難過起來,應歲與忙解釋:“他什麼都沒說過,為師就是假設一下。”

不是鬆鬆的意思,那就是應歲與的打算了?

鶴雲櫟回過味兒來:“師父是不是嫌棄鬆鬆是拖油瓶?”

話說到這個份上,說不是也沒有可信度了。

應歲與輕輕蹭著他的臉頰,活像一隻賣乖的狐狸:“為師隻是有些不甘心。雖然和徒兒在一起了,但卻感覺從未完全得到過徒兒的身心,哪怕隻是片刻。徒兒關心的人事物太多了,總有某一刻,總有一部分裝著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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