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子這話問的,讓溫鴻闌一驚,連忙反駁。
“怎麼可能!清兒怎麼會這麼想,哥哥永遠不會生你嫂嫂氣的,哥哥疼她都來不及,怎麼舍得生氣呢?”
小團子將信將疑的,最後還是選擇相信自家哥哥一次。可小孩也不打算跟哥哥解釋,她答應嫂嫂的,這是她們之間的小秘密,她要做個守信的團子。
“唔,哥哥清兒困了,睡著了哦。”小孩兒打了個大大的哈氣,把肉乎乎的小手往臉上一蓋,往後一躺,不動了。小肚子還一起一伏的,睡得很香的樣子。
溫鴻闌都來不及細問,對方就這麼“睡”了過去,他能有什麼辦法呢?隻好給小孩掖好被子出門了。
槿兒那裡他還不知道要麵對什麼呢,頭疼。
“誒,哥哥和嫂嫂今天好奇怪哦,哥哥說嫂嫂見到他會不高興,嫂嫂又說哥哥見到她會不高興,好難哦,團子該怎麼辦呀!”
小胖手蓋在臉上,指縫裡透出水汪汪的大眼睛來,眼裡是這個年紀不該有的苦惱。
小團子在小小的一張床上翻來覆去,一會兒坐起身,一會兒又躺了下去,頭發都被自己扯掉了幾根,直到——
“砰!”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小孩兒自己揉了揉,圓嘟嘟的小臉上五官都皺在一起了。這麼一番折騰下來團子隻覺得腦袋沉沉的,一趴好就睡著了。
而被團子惦記著的哥哥正在內室外站著,也不走動,就跟個木頭似的杵在那兒,要不是那反複抬起放下的右手,還真跟個雕像沒差了。
“鴻闌你在外麵站了這麼久了,還不打算進屋嗎?”木槿看著門上那一團大黑影,終是沒忍住出了聲。
“沒,沒有,夏日燥熱,晚間蚊蟲甚多,怕擾了槿兒安眠,想著驅趕一番,這才遲遲未進。”
溫鴻闌一進屋就看到了桌邊的木槿,木槿用手撐著下頜,眼帶笑意的看著他。看著這樣的槿兒,溫鴻闌一串解釋的話都沒過腦子,就這麼說出了口。
“哦~蚊蟲?那夫君趕完了嗎?”
“完了。”自己也完了。
木槿輕笑出聲,把手放了下來,也不準備接著逗他了。拿起特意放在手邊的東西
來,主動走向有些呆愣的某人,牽住了他的手,輕晃一下木盒。
“攤主誆你的?下次買更好的?你也跟宋兄一樣遇到了那偷工減料的匠人了?”木槿每問一句,眼前人的臉色就紅上一分。木槿覺得這樣的夫君比之往日,要好看得多。
“那,那還不是因為槿兒你說這簪子做的甚是粗糙,還說我莫不是遭人哄騙了!我,我這才沒告訴你的。”溫鴻闌的聲音由低變高,到後麵又小了下去,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楚,語氣裡倒破天荒的有幾分委屈在。
木槿覺得自己的心被戳了一下,這麼久了,他居然還記得清清楚楚,不過這理由...
“那我後麵是不是還說了,我很喜歡。”木槿把木盒放在一邊,又往前進了一步,正打算把牽著的手抽出來,卻發現被對方給扣住了。木槿好笑,卻也沒繼續使力,用另一隻手把自家夫君的頭往下按了按,額頭相貼,輕聲哄著。
“可你那是,那是覺得我平白丟了銀子,用話寬慰我罷了。”溫鴻闌伸手環住自家嬌妻,往自己懷裡壓了幾分,兩人距離又短了些。
“傻子,你見過尋常的簪子上刻著木槿花的嗎?人家都是雲啊月啊的,偏你的是朵木槿花。況且手上還留這麼多傷,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我隻是逗你罷了。”
停了一會兒,木槿語氣更輕柔了幾分,補上一句:
“夫君做的簪子真的十分好看,比彆人的好上千萬倍,怎麼也不換的。”
木槿這番話驚的溫鴻闌往後一仰。
“槿兒你,你早就知道了?你真的很喜歡,不是誆我的!”
得到了自家娘子頻頻點頭的溫鴻闌還沒來得及歡喜,就又陷入了連環發問中。
“好了,這個問題過了,下一個。鴻闌你為什麼突然給我送簪子?課業這麼重,你又是什麼時候做的,我都沒發現。”
這問題不隻一個了...
“是宋梓儀,宋兄他說要送胭脂水粉才能討得女子歡心,可我見平日槿兒又不喜塗抹,買的簪子又缺幾分心意,我這才尋穆雲兄朝他買了木材,讓他教我的。”
“若是在家中練習,肯定會被槿兒你發現,我便每日更早些做完課業,練上小半個月,這才上手,想給槿兒個驚喜。”
溫鴻闌見木槿不答話,有些急了。
“我隻是怕槿兒覺得我沒什麼能力,連個簪子都做不好,又不知情趣,這才沒說,不是有意欺瞞娘子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