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是趁著她買票的功夫,這人就把她行李偷拿走了?
仿佛猜到薑湘的顧慮,男人笑了笑,抬頭張望一圈,把手裡拖著的一大堆行李堆到角落,然後和緊跟上來的薑湘說:“我去買火車票,你在這裡守著。”
“?”
“我也要買票啊!”薑湘打算讓他幫忙買,她來照看行李,這樣她就不用擔心自己的行李被他偷了。
然而沒等她繼續開口,男人說道:“聽你口音,你也是長川市的?”
“啊?”這還能聽出口音?
她在紅河灣生產隊呆了將近兩年,耳濡目染,說話都帶了幾分當地鄉音呢!
見她怔楞,男人篤定道:“那應該沒錯了,我也是長川市的,咱們同路,我幫你一塊買票,你在這等著。”
“哎——”薑湘喊都來不及,就見他轉身朝著窗口跑去。
她看見男人在售票窗口彎腰說著什麼,又扭頭指了指她的方向,同時拿出一遝皺巴巴的紙張,遠遠瞧著,像是介紹信。
薑湘一下子回過神,對啊,買火車票還要介紹信呢。
她介紹信沒給男人啊。
不等薑湘急忙翻出自己的介紹信,不一會兒的功夫,男人便拿了兩張蓋了戳的粉色小票過來,輕描淡寫道:“票買好了,咱兩運氣好,有軟臥票,上車能好好睡一覺。”
“。”
“軟臥票?”薑湘瞳孔震驚。
那不是乾部才能買到的軟臥票嗎?這男人到底什麼背景?
她原本想著買一張最便宜的一塊錢的站票,上了火車隨便找個角落擠一擠,不就是兩天的路程嗎!她能忍!
然而現在情況完全不一樣,她哪裡知道男人給她買了軟臥票啊?
薑湘頓時愁眉苦臉,一邊心疼軟臥票翻了倍的價錢,一邊又仔細想了想,舍不得軟臥車廂的舒適環境。
聽說那裡麵比普通車廂乾淨多了,人也少,不那麼吵鬨,興許她真的能一路躺得舒舒服服,一覺醒來就到長川市了。
薑湘咬咬牙,去翻口袋裡的錢,她的一部分錢在衣服的內側口袋裡,藏得深,就為了防一路上無處不在的扒手。
她掏了好半天才掏出錢,一遝巴掌大的小毛票,看著厚,但仔細打量,都是一分兩分的小額麵值,不值錢,加起來隻怕不到三塊錢。
沒錯,薑湘是真的窮。
但她實際上不止這三塊錢,其他的錢在其他口袋裡分散藏著呢,哪能全部放一個口袋裡。
她忍著肉痛,數了十幾張毛票子,湊夠兩塊錢,然後抬頭問:“我記得軟臥票就是兩塊錢,對不對?”
“我不要你的錢——”話音未落,男人手裡已經被塞了兩塊錢。
薑湘態度不容拒絕,嚴肅著一張臉說:“我和你不過萍水相逢,我們又不認識,哪能讓你掏錢幫我買票呢?你要是不收錢,那我也不要你這張票了,我自己再去買一張票。”
梁遠洲愣了下,急忙攔她道:“你彆去了,我收你的錢。”
他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像是一瞬間變得不太高興。
薑湘和他不過萍水相逢,絲毫不想關心他是不是不高興,她仰頭看了眼高高掛在牆上的鐘表,剛好十一點整。
再看手裡的火車票,得等一個小時火車才能來呢。
既然時間還早,薑湘四處張望,瞧見靠牆的角落有個沒人坐的長椅,頓時拖著腳邊沉甸甸的麻袋,準備連人帶行李一塊挪長椅那邊去。
“你做什麼?”梁遠洲問。
“找個地方坐啊,等火車的時間還長呢。”薑湘理所當然地說。
“你彆動,我來搬。”說罷,他接過了薑湘手裡的行李,男人長手長腳的優越性這一刻展現地淋漓儘致。,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