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居民,徐苟擔,年25歲,市公安局刑偵大隊隊長,因公出差。望組織批準。
長川市市公安局,準予批準。
1957年12月18日。
這一頁竟然是市公安局的公章……梁遠洲簡直狗膽包天,連公安局的章子都敢偽造!
薑湘手指抖得更厲害了,恨不得下一秒逃離身旁這位嚇人的法製咖大佬。
她就是一個規規矩矩守法的靠譜公民,他千萬彆和她沾邊啊!
然而當著梁遠洲的麵,薑湘沒膽子,沒敢直接跑,硬著頭皮,繼續下一張:
茲有長川市新城路二狗巷80號住戶城鎮居民,徐集貿,年25歲,市公安局刑偵隊副隊,因公出差。望組織批準。
長川市市公安局,準予批準。
1957年12月18日。
當她看不出來呢,又是徐狗蛋又是徐雞毛的……薑湘眼角抽抽,他究竟是有多恨姓徐的?
她覺得還能有第三張,索性繼續往後翻,果然,最後還有一張名為徐升初的市公安局公安同誌。
徐升初。徐牲畜。
薑湘確定了,梁遠洲一定和姓徐的有仇。
她對梁遠洲那些恩怨情仇不太感興趣,又把剩下的介紹信大概翻了翻,原封不動給他遞了回去。
“送你兩張備用。”他低聲說。
“謝謝,我有自己的介紹信,用不著這些。”
敢拿介紹信造假,他膽子大不怕事,她還怕呢。
薑湘屁股又往遠挪了一挪,擺明了不想和他沾邊。
這次梁遠洲沒再靠近一步黏著她,他把介紹信收起來,又從包裹裡翻了一個小紙袋,給薑湘遞過去,“吃果脯嗎?有很甜的杏乾。”
薑湘:“………”
薑湘真的服了他這變著花樣投喂小零嘴的行為了,究竟是誰教他這麼追女生的?
見她不動,梁遠洲再度失落,像失去光澤蔫了吧唧的孔雀尾巴,低聲說:“你知道了我的名字,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薑湘望著他垂頭喪氣的模樣,心想認識一下也不是不成。
她尚未意識到這時候自己對著梁遠洲總是莫名其妙容易心軟。
“我叫薑湘。”
“薑湘?”他明知故問。
“對,就是生薑的薑,三點水湘江的湘。”
“湘湘。”他目不轉睛,望著她低聲笑,像是很開心。
“梁遠洲同誌,”薑湘正襟危坐,嚴肅和他說道,“我們剛認識,沒那麼熟,你不要直接喊我湘湘。”
“湘湘。”
“說了不要直接喊我湘湘。”
“湘湘。”
“湘湘。”
“湘湘。”
“……”薑湘放棄了,扭過頭不想理睬他。
她其實並不是討厭旁人喊她湘湘,隻是除了突然冒出來的梁遠洲,現在也沒有其他人開口喊她湘湘了。
她覺得有些彆扭,她和他不過第一次見麵而已。
沉默在兩人之間持續不到一分鐘,梁遠洲盯著她額頭新結痂的長長一道疤痕,終於忍不住問:“你額頭上的傷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