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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紅,目不轉睛望著她。

被他這麼望著,薑湘的心忽然就柔軟了下來,她恍恍惚惚覺得,他好像比那喜歡蹲牆角的落淚小狗還要可憐。

薑湘點點頭,她尚未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已經不由自主變得軟軟的,溫聲和他說道:“回了長川市,我一定不會躲你啊,梁遠洲同誌,我們已經算是朋友了!”

前半句梁遠洲聽得很順心,後半句就有些心堵了。

他不想和她做朋友,他隻想和她做夫妻!

當然,做夫妻得慢慢來。革命的戰爭是一步一步打贏的,革命的愛情也需要一步一步培養。

哎。梁遠洲在心底歎息了一聲。

*

火車車窗大開,早晨的空氣格外清新涼爽。

薑湘下了床,從行李中翻出自己破舊的搪瓷缸和牙刷,準備草草刷個牙,洗臉就算了,水都不夠用呢。

她也帶了一個軍綠色軍用水壺,裡麵灌滿了涼白開。薑湘不打算去公共洗漱池,嫌臟,她就扒車窗邊上漱口,草草幾下刷完牙,又拿另一塊乾淨的手絹擦了擦嘴。

收拾完了,薑湘想打開柳條箱,把裡麵的紅棗餡餅拿出來幾塊吃,就當作她的早飯了。

正好也能給梁遠洲分享兩個紅棗餡餅,就當是謝謝他一路的照顧。

然而沒等她把柳條箱打開,一個熱氣騰騰冒著甜滋滋香氣的大白麵包子出現在眼前!

是梁遠洲遞過來的!

“吃吧,紅糖餡包子,火車上沒有茶葉蛋,也沒有稀飯,隻賣這種紅糖餡包子,沒其他的了。”他一邊遺憾地說著一邊把包子皮掰開,露出裡麵隱隱流心的滾燙糖餡,一瞬間甜香似乎更加濃鬱,撲麵而來。

薑湘:“。”

薑湘心痛又糾結地接過包子,她舍不得再把這一頓的包子折算成錢了,和梁遠洲商量:“我拿我的紅棗餡餅和你換這個包子,成不?”

梁遠洲看她一眼,他其實根本不想要她的錢或者什麼紅棗餡餅,他投喂自己媳婦兒不該是天經地義嗎?

但薑湘如今和他很生分,他隻能步步退讓,依她道:“都行,你想怎麼換都可以。”

薑湘笑了下,安下心收了他遞過來的早飯,紅糖餡的包子她還真沒吃過。國營飯店不賣,黑市的小吃攤裡也從未見過。

畢竟又是紅糖又是白麵的,這兩樣東西都不好湊,而不好湊的東西,就代表了一個字,貴!

白麵不必多說,它是細糧,平日裡都是按人頭限量供應的,城裡的人想奢侈地吃一頓大胖白麵饅頭,還得等逢年過節才能有供應呢。

而紅糖呢,需要紅糖票才能買。

沒錯,去供銷社或者其他商店買白糖,需要對應的白糖票,買紅糖便需要對應的紅糖票。哪怕糖票和糖票之間極其相似,那也不能混用!

薑湘吃了足足兩個胖乎乎的紅糖餡包子,甜滋滋的味道充斥她的舌尖,喉管,食道,甚至是她的心臟上都要沾上了一抹甜。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一雙眸子亮晶晶地望著梁遠洲。

可惜梁遠洲尚未注意到她期盼的眼神。

他麵向車窗坐著,避開其他人的視線,正悄悄盤算著自己手裡的火車專用餐票,用掉了兩張,還剩三張。

他去興安縣去得急,帶的錢倒是勉強夠用,就是急匆匆在黑市裡換來的票沒能全部用上。

這火車餐票有使用限期,截止年底就要作廢!

梁遠洲想了想,決定把剩餘的三張餐票留一張明天早上用,其他的全部兌換了,早飯隻能兌紅糖餡包子,午飯可以兌昨天吃過的夾肉燒餅。

現在深冬季節天氣冷,包子和燒餅都能放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