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受傷的人都清醒著,隻是?臉上或多或少?沾了血,神情有些懵。
想必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薑湘放下心,瞅著那些身穿製服的公安同誌紛紛出來,當即抓了背後的“逃犯”梁遠洲,急忙逃之?夭夭。
梁遠洲一陣好笑。
“湘湘,你嚇得跑什麼?除了徐盛安,沒有其他公安想要逮捕我。”
“你還說?”薑湘沒好氣,“你怎麼得罪人家徐公安啦?彆?的公安都不抓你,就他一個要抓你?”
梁遠洲沒應聲?,心想就是?徐盛安親自把他綁了送進局子。
若不是?徐盛安嚴防死?守地盯著梁遠洲,梁遠洲哪能逃不出來?
他早就惦記著出去找薑湘了。
托上輩子的記憶,他看徐盛安十分不順眼,恨不能親手剁了他。
徐盛安大概就是?察覺到了他的惡意,同樣看他不順眼。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第34章
薑湘願意跟著梁遠洲去他家, 不?為彆的,就為了去領這個月本該拿到手的糧票。
城鎮戶口居民?,拿著糧本和副食本, 月月都能領到街道辦發放的糧票油票等票券。
按理?說月初就是新城路街道辦發放糧票的日子。
但梁遠洲被關了禁閉,薑湘在國棉廠累得半死走不?開,兩人都沒得空,導致一月份的糧票到現在都沒揣到手?裡呢。
路上, 薑湘忍不?住念叨:“是誰當初說得那麼?好聽啦, 把戶口落到你房子那裡, 糧食關係也和你落一塊, 平時街道辦發糧票幫我領了,去店裡排隊買菜買糧也幫我買了……”
“現在呢, 臨到頭,彆說領糧票了, 一粒米都沒給我買回來, 哼。”
梁遠洲:“。”
梁遠洲無?話可說, 隻能閉了眼,任由她叨叨了一路。
兩人到了新城路街道辦公室,是一排低矮的水泥房子,就坐落在街邊,附近的居民?進出辦事十分方?便。
薑湘存了心落後一步,想讓梁遠洲進去和辦事人員交涉, 把兩人該領的票券領回來。
她畢竟是剛遷進來的新戶口,生臉孔, 說話指定沒有梁遠洲管用。
梁遠洲絲毫沒推脫, 本能地?把薑湘拉到身後,然後進去辦公室。
不?等梁遠洲開口, 辦公桌前坐著的那婦女一看見他,當即放下手?裡的搪瓷缸,氣得罵道:“梁遠洲,又是你!”
“……”
“你說你,咱們街道發放票券,月月都在巷子口敲喇叭集合,十次有八次都缺個你!我就納悶了,你天?天?都去哪兒鬼混呢,跟你那些?兄弟混,遲早哪天?讓你跌個跟頭吃大虧。”
梁遠洲劈頭蓋臉就挨了一頓罵,摸摸鼻子,“盧嬸,我這不?是過來了嗎?就是專門來領這個月的糧票。”
薑湘捂嘴偷笑?,躲在他身後,視線悄悄瞄了過去。
隻見被梁遠洲喊作盧嬸的那人,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梳著齊肩短發,國字臉,橫著一雙粗眉氣勢洶洶的,給人印象挺彪悍的,但不?會讓人覺得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