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033謝蘅揚名(1 / 2)

我女扮男裝那些年 顏詞 12470 字 4個月前

李青時失蹤, 隻可能是兩個情況。

昌平候府並不知道李青時在她這裡,甚至,李青時逃婚的消息若是傳出去了, 整個侯府都會淪為姑蘇的笑柄,所以,昌平侯府在知道李青時不在後, 決計不敢大張旗鼓的找人。

由於要幫人,謝蘅昨日就派了兩個人一前一後去盯著昌平侯府的動靜, 一夜過去,昌平候府也隻派了部分家丁出門尋找, 根本就沒找到她的彆院。

那也就隻剩下唯一一種可能, 也是最大的一種可能——張則名。

事實上,到動手為止, 謝蘅手上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李青時是張則名讓人帶走的。她也給了張則名機會,讓其解釋。結果這廝竟然直接承認,那就不要怪她動手了。

作為姑蘇慣會仗勢欺人,欺男霸女的紈絝,大夥都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在大街上看到張則名被收拾的一天。

雖然麵上礙於人的勢力不敢表現出什麼, 可心裡卻都各自偷著樂呢。

張則名委實怕了謝蘅的狠勁, 想要開口求饒,人壓根就不給他這個機會。還是他的手下見自家主子被打的太慘,連忙撲了上來, “公子手下留情!!”

“我家公子沒動!沒動那位姑娘!!!請您放我家公子一馬!不能再打了!!!!”

自己的腳突然被人扒拉住, 謝蘅彎腰攥著人身前衣襟的手聞言停了下來,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 “你說什麼?”

被謝蘅這麼盯著, 看起來像是狗腿子一樣的下人瑟縮了一下,聲音莫名弱了一些,“我家公子沒擄那位姑娘,那位姑娘的失蹤與我家公子沒有關係”

謝蘅虛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她直接單手拉著張則名就來到了說話的家奴麵前,並跟著蹲了下來,從自己的靴子中抽出了一把匕首。

說話的家奴名叫張順,近距離的被人看著,對方還拿著鋒利的匕首在手上隨意的挽了個花,他頓時也怕了。

謝蘅拿著匕首,卻是沒有看向對方,“你剛才明明說的,是沒動。”

匕首的刀刃上,她的一雙桃花眼此時眼中全然沒有一絲溫度,“我再問一遍。”

“擄,還是沒擄。”

“說錯一個字,我就在你家主子臉上劃上一刀。”

“想清楚了。”

張則名已經有些不省人事,張順咽了咽口水,額前冷汗嘩啦啦的冒了出來,他看了看張則名,又看了看謝蘅,“擄擄了”

謝蘅握著匕首的手倏地一緊,眼神也是一凜,“人在哪兒。”

張順忙道:“跑跑了,她跑了!我家公子沒動她,她沒事!!!”

“真的!公子我沒騙你,那姑娘當真沒事!!!”

即便知道張則名沒有動李青時,可一想到人確實是他讓人帶走的,謝蘅的臉色依舊冷得嚇人。

然而,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她適才已經當街把人往死裡揍了,這會兒再在大庭廣眾之下下死手,卻有悖法理。

此時此刻,謝蘅的拳頭握著嘎吱嘎吱響著,她強忍著怒意,問:“在何處跑的。”

“城城外”

謝蘅掃了他一眼,“為何是城外!”

“公公子說,帶到郊外的莊子,你就找不到了,結果那姑娘中途跳跳了馬車。”

聽到這裡,謝蘅對這番說辭信了大概,她倏地扣住了張則名的手,眼也不眨就給人把雙手的骨頭給接了回去,手上傳來鈍痛,張則名痛呼出聲,謝蘅把人一甩站了起來,“蕭鉞!”

蕭鉞聞聲走了出來,“公子。”

謝蘅踢了張則名一腳,“帶著張公子,去找巡撫大人。”

她吸了口氣,繼續道:“就問,這強搶良家婦女,可是巡撫大人的意思。”

“若是,我父不介意向天家稟明這個消息。”

蕭鉞點了點頭,應了聲“是”。

謝蘅的身份,除了是護國公的外孫之外,她更確切的,其實是當朝禦使大夫之嫡子。

隻不過,和護國公比起來,禦史大夫的知名度更少,因此,人們記住更多的,也就是第一個了。

而但凡在朝為官的官員,就沒有不忌憚禦史彈劾的。

這具身子的父親如何,究竟與蕭輕禾的死有沒有關係,謝蘅暫時不知,但父子二人的關係就憑這麼久了都沒點信件來往,想來也很一般。是以,謝蘅用著謝文的名頭,那是絲毫都不帶顧忌的。

張順沒想到這件事會鬨到巡撫那裡去,一聽到要帶公子過去,他瞬間就想阻止,“公公公”

謝蘅頭也不回的吩咐道:“打暈他,一並帶過去。”

“是!”

解決了張則名,謝蘅騎上了一旁自己帶來的駿馬。她狠狠的拉了一把韁繩,將馬掉了個頭。

人群中,大夥已經知道謝蘅是在找人,所以,一見謝蘅要走,便連忙給她讓出了一條路來。

姑蘇城郊有兩處,比較荒涼的是上次與胡府一行人去的那邊,剩下的一處,人跡多了不說,城中貴人的私宅在這邊也多。

因而,駕上馬後,謝蘅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人直接就朝那邊走了去,隻給眾人留下了一個十分瀟灑的背影。

李青時的運氣其實還不錯。

由於自小要防備著後院裡的那女人,她的警覺性要比一般人強上一些。因此昨夜雖說吸了迷藥,但攝入量並不大。

後來找準機會跳馬車,結果太過用力扭傷了腳腕還被那群惡奴給發現了。

其實張順之前也說了謊。

他們發現李青時人跑了,很快就下馬車朝小路去追,然而因著深夜的緣故,哪曾想追著追著人就滾下了山,山下漆黑一片,看起來似是深不見底,周圍怪石嶙峋。張順作為狗頭軍師,也有些怕鬨出人命,所以迅速的讓人下山去找。但最終的結果,卻並未再看到李青時的身影。

張則名在莊子裡等了半夜,沒等到美人,反而等來了人可能死了的消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按理說城門宵禁後就應關閉,但張則名仗著自己父親是巡撫,硬是叫開了城門,他也不回府,反而去了煙雨樓,叫了幾個姑娘折騰了一夜。

這才有了快中午的從煙雨樓出來,被謝蘅當街抓住的場景。

話再說李青時那頭,先是崴了腳,後又滾下山坡,還落到了獵戶設的陷阱裡麵。

張順帶著兩個手下找她時,沒注意到此處,因此完美的和她錯過,等她醒來時,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她倒是想爬上去,奈何腳已經使不上力,就在她費儘千辛萬苦即將爬上去的時候,自己的頭頂上卻突然冒了一個頭出來。

李青時嚇了一跳,頓時手一鬆,就又跌回了坑底,甚至撞到頭暈了過去。

等到她此間再恢複意識,入眼就看到自己在一個山洞之中,洞前還杵著自己暈倒前見過的那人。

這一夜,李青時的心就沒有平靜下來過。

好在,救她的男子雖然模樣粗獷,但至少是個好人。而現在的問題就是,她傷了腳,走不動路,身上的衣裳還因為逃跑弄得淩亂不堪,不得已,隻能先穿著恩人的衣衫,再懇求恩人帶她進城。

救李青時的男人名叫楚弋,這次來姑蘇,也是為了辦些事。

二人如何糾纏了一夜,此處暫時不說,他帶有坐騎,第二日修整好後,便帶著李青時往城中走。

李青時雖說膽大,可有要臉麵,本來二人合乘一匹速度更快,但考慮到自己名聲,最後她不大好意思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可否隻讓她騎這匹馬。

當然,她也給出了自己的承諾,回城後,對其必有重謝。

楚弋常年生活在軍營,確實沒考慮到這些東西,李青時提了,他也覺得有些道理,便同意了。也因著這樣,二人回城的速度才耽擱了,直到謝蘅找來,和二人不期而遇。

謝蘅遠遠就看著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人拉著一匹馬,馬鞍上還坐著一個人。

她的視力極好,哪怕李青時換了身衣裳,她也一眼認出了她。

聽著官道上馬兒疾馳的聲音,李青時抬眼看去,瞬間就看到了走在最前麵的那張熟悉又嚴肅的麵孔。

這個當頭,出城門還如此神情,李青時心下有了一個猜測,卻又不敢相信,隻能呆呆的看著人離自己越來越近。

“籲——”

駕馬及至人前,謝蘅連忙將馬停了下來。

有外人在,她也不好直接喊李青時的名字,見人看著自己眼也不眨,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是好,隻能對著人說道:“傻了嗎你?!”

“受傷了沒有。”

“說話!”

李青時被謝蘅的詢問拉回了神來。過了最驚險的時候,這會兒她其實早已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明明謝蘅的態度算不上有多好,可被人這麼一問,她頓時眼圈就紅了,甚至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察覺到自己失態,李青時連忙擦了擦自己的臉頰,“我才沒傻!你彆亂說!”

還能回嘴,看起來還好。

謝蘅鬆了口氣。

她看了眼李青時的衣裳和發髻,緊接著便從自己的馬上跳了下來,來到了楚弋的身前,“請問這位大哥是?”

楚弋對謝蘅微微頷了頷首,“一個過路人,隻是湊巧幫了這位姑娘一把。”

他沒提救的事,想來也是先前李青時的提醒,起了作用。

見李青時沒有反駁,明白其說的不假,謝蘅對人做了個揖,“謝蘅謝這位大哥仗義出手,如不嫌棄,請讓在下略儘地主之誼,好好感激一下大哥。”

楚弋本不想這般麻煩,奈何一聽著謝蘅的名字,他來了些興趣,“你叫謝蘅?”

“謝文的兒子?”

“啊?”她人已經這麼出名了?光說一個名字,旁人都知道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