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獨一無二(2 / 2)

我女扮男裝那些年 顏詞 15279 字 4個月前

謝蘅轉了轉自己的眼珠,問:“叔有兒子嗎?”

“你這小子,叔連親都沒成,哪裡來的兒子。”

謝蘅又道:“親沒成,可以有妾啊,你看那巡撫的兒子,家裡都九房妾室了。”

楚弋有幾分好笑,“你看叔這樣子,像有九房妾的人?”

謝蘅有些猶豫的猜測道:“叔莫不會現在還沒碰過女人吧?”

楚弋瞪了她一眼,“臭小子,還打趣起叔來了是不是?”

“沒大沒小,要皮癢癢了,叔教你幾套棍法。”

“彆彆彆!!!”謝蘅被楚弋的話嚇得,連忙後退了幾步,“叔我今下午才挨了家法,可不能打!”

“我看你倒是活蹦亂跳的狠。”楚弋不和謝蘅客氣,直接對其就擺出了一套起勢,“來,看棍!”

話剛落,棍子就過來了,謝蘅連連閃開,邊躲邊認慫道:“嗷嗷叔我錯了!”

“我沒彆的意思,你彆誤會——”

第一招,楚弋其實留有分寸,但謝蘅躲過了,這就讓他有些意外了,“再來!”

院子裡,很快就響起了謝蘅哀嚎的聲音。蕭九在一旁遠遠的看著,完全沒有一絲想要上前幫忙的意思。

事後,謝蘅一身青的回到自己的屋,那是哪哪兒都疼。結果蕭鉞還硬要給她上藥,這可把她又嚇了一跳,好不容易打發走人,謝蘅已經累癱在了床上。

係統見謝蘅得空,連忙上前彙報情況,“啦啦啦~\(≧▽≦)~恭喜宿主~今日後續帥氣值一共增加了175點,生命值315點,目前宿主擁有帥氣值762,生命值1678!!!”

“可以。”謝蘅艱難的翻了個身,她眼皮已經打起了架,便有些敷衍道:“還不錯。”

031開心道:“宿主,今後可一定要多在人前露臉呀,你看這帥氣值,漲的多快!”

“嗯嗯嗯”

先是收拾人,回家還受了家法,後帶著傷去看李青時,回來又挨了頓揍,謝蘅已經沒精力再回複係統了,她雖然還有營養液,但也就隻有4瓶,未免萬一,她不敢亂用,所以,看傷不嚴重,她便也沒再管,打算任其自己恢複。

不過,胡說回來,她這頓打也沒白挨。

最後好歹的求得了楚叔的同意,讓其去彆院交李青時幾招防身術。至於二人有沒有可能發展,那就全看他們自己了。

她至多能做的,也就是拖著楚弋晚幾日再去侯府,旁的,聽天由命咯那就。

近日城內張則名被收拾的事傳的沸沸揚揚。

謝蘅第二日再去煙雨樓時,光走在大街上,都明顯感覺到路人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大一樣。

到了煙雨樓,謝蘅更是成了名人瞬間就被包裹了起來。

要說她昨日收拾人的地兒,離煙雨樓就極儘,樓中的姑娘們更是許多都親眼目睹了那個場麵,而一些早些休息的姑娘事後聽著這事,都紛紛為自己沒能看到而扼腕。

謝蘅從來沒看過這麼熱情的場麵。

甚至好一些漂亮姐姐還特意過來她的屋子看她,年紀小些的,膽大些的,還會留下來問她具體的細節。到最後,這屋子裡竟然前前後後坐了一堆姑娘。還是鴇母看人太多了不乾事也不像話,把人攆走了,這才還了謝蘅一個安靜。

看著屋內最後剩下的打從自己進門就跟著的兩個姑娘,謝蘅有些好奇的問:“今兒怎麼沒看到千嬌姑娘?”

兩個姑娘一人名叫月人,一人名叫花蕊,一說起千嬌,二人神情都有些不大自然,她們先是相互對視了一眼,這才由花蕊開口道:“千嬌姐姐病了。”

“病了?”謝蘅有些意外,“我前日見她,還好好地,怎麼的就病了?”

花蕊輕輕咬了咬自己的唇角,並沒有把話說的十分明白,隻道:“樓裡的姐妹也經常會病,公子不必訝異。”

此處畢竟是青樓,不是所有的恩客,都像謝蘅這樣禮貌有加,也不是所有的客人,都

這床上的事,混雜著**和發泄,花蕊的話十分簡潔,可謝蘅臉上的笑,卻慢慢淡了下去。

她思忖了片刻,緊接著便作勢欲起身,“帶我去看看”

“不可。”還從未有恩客知道姑娘病了要親自去看看的,花蕊和月人先是十分訝異,隨即卻是連忙阻止道:“公子,煙雨樓病了的姑娘,是不見客的。”

煙雨樓不讓病了的姑娘見客,也是為了姑娘好。未免客人見了病容,今後提不起興趣,因此,這條規矩,是定死了的。

“我隻看她一眼,也不行?”

花蕊和月人可憐兮兮的搖了搖頭。

謝蘅也不好強來,隻能望著人妥協道:“那一會兒替本公子給千嬌姑娘傳句話,這總行了吧?”

隻要謝蘅不一定要去看人,花蕊和月人臉上的笑容很快就又露了出來,紛紛笑著點了點頭,“可以的!”

看人變臉變得這麼快,謝蘅有些哭笑不得指了指,“你們啊你們。”

行吧,看不到人就看不到,那就送些關心,總歸也不是今後都看不到人了。

謝蘅這麼想著,結果哪知第二日第三日過來,卻都沒看到千嬌的身影。

這一次,在屋內伺候的人是個小姑娘,小姑娘名叫紅玉,鴇母見這麼些日子謝蘅常來煙雨樓卻沒動樓裡的姑娘,還以為謝蘅是個挑剔的,喜歡未開苞的姑娘,因此,這次特意安排的年紀還小的紅玉過來。

紅玉到底年紀小,閱曆那些都比不得樓中的其他姑娘,謝蘅本就疑惑千嬌這病這麼幾天了怎麼都還沒好,結果她稍稍誆了誆人,這真相就被她炸了出來。

“千嬌姐姐得了好不了的病,嬤嬤說今後都不能接客了。”

一聽到好不了的病,謝蘅忙問:“什麼病,找大夫了嗎?”

“找了。”紅玉年紀雖然小,但也懂事了,說起這話,她有些難過,“但這病樓裡的姐姐們得了,都沒人好過。”

此處是青樓,樓裡最多的就是姑娘,而姑娘們每日做的事是接待客人,謝蘅自己也是女人,紅玉這麼一說,她再稍稍一想,頓時就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念及此,謝蘅倏地站了起來。

紅玉被謝蘅突然的舉動嚇到了,“公子,你這是要去哪兒?”

謝蘅沒有告訴紅玉自己要做什麼,隻道:“我出去一趟。”

“你在屋子裡等著。”

說完這話,她就拉開了門,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看著謝蘅的背影遠去,紅玉臉上的訝異慢慢褪了些,手上握著的手絹卻是不由自主的緊成了一團。

千嬌姐姐,紅玉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煙雨樓不許生病的姑娘見客,謝蘅既已知道,便不會再為難紅玉。這一樓二樓連帶著三樓都是姑娘們接客的地方,千嬌既已生病,決計不會出現在這些屋子裡,所以,謝蘅直接避開了人多的地方,轉而往人少又安靜的屋子走去。

眼下樓中許多姑娘都已認識謝蘅,見人出來,除了笑著和人打招呼外,謝蘅問話,大家也願意回答。靠著這,謝蘅很快就找到了姑娘們不待客時,休息的屋子。

月上眉梢,這會兒正是煙雨樓最熱鬨的時候,後院反倒是顯得十分安靜。

千嬌今年已有十七,這在煙雨樓其實也算是老姑娘了,她得了這病,幾乎也就是等死的份,鴇母不再打算讓她接客,便安排她打掃後院,等到實在病重了,再放她自由,或者煙雨樓給收斂身後事,也可以。

謝蘅找到千嬌時,千嬌正在屋子裡縫著衣裳,哪怕得了病,她也沒立馬自暴自棄,反倒是以一種十分平常的心態,對待著自己餘下不多的時日。

大門打開,看著屋前出現的人,千嬌嚇了一跳,一不小心針一偏,就紮到了她的指尖。

顧不得手上的痛,千嬌十分意外的看著門口,“謝謝公子?”

不同於第一次看到人時的千嬌百媚,此時的千嬌,褪了一身的濃妝豔抹和衣裙首飾,在微弱的燭火襯托下,反倒是顯得十分嫻靜。

屋子裡有一股藥味,謝蘅眼也不眨了走了進去,“生病了,為什麼還要熬夜做這些東西。”

千嬌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站了起來,謝蘅進,她就退,“謝公子,你彆過來了。”

她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這染病的身子,有些晦氣。”

“我知道你生病了。”謝蘅繼續走著,臉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神情,“我來看看你。”

千嬌見謝蘅沒有停下的意思,忙道:“公子還記得千嬌,是千嬌的福氣,可千嬌這病,好不了了,還容易傳給他人,還請公子快快出去。”

謝蘅巡視了一下千嬌眼下的住所,很難和之前那個明媚的姑娘聯係起來。

她默了一下,問:“何時查出的這個病。”

千嬌見謝蘅就是不走,也未免有些著急,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問:“公子可知千嬌得的是什麼?”

“是臟病。”她不待人回答便繼續又說了起來,“臟病,不僅最後皮膚會潰爛,還會傳給他人!”

“請公”

“我知道。”謝蘅麵不改色的坐了下去。

頻繁有床笫生活,還是不同的人群,得這種病,太正常不過了。

千嬌一愣,“知道公子還”

“得病了,為何還繼續待在這兒?”謝蘅看著人,“你既說會傳染,鴇母為何不放你離開?”

千嬌見謝蘅鐵了心不走,心下有些動容,卻也沒靠近對方,隻有些悲哀道:“嬤嬤也是為我們好。”

“像千嬌這樣的人,出了煙雨樓,又能去哪兒?”

“還彆說千嬌身上帶著病。”

“你來煙雨樓,多少年了?”謝蘅問。

說起這,千嬌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小時候家裡窮,揭不開鍋,爹就將千嬌賣了。”

“算一算,也有七八年了。”

眼前的姑娘最多不會超過二十,七八年前來此處,年紀最大也才十二三歲,今日的紅玉剛滿十三,就被要求接客,算下來,千嬌做這接客的事,至少也有四五年的樣子。

謝蘅默了默,心情有些沉重,“你多大了?”

“十七。”千嬌自嘲的笑道:“算下來,千嬌可比公子大些。”

謝蘅眨了眨眼,看不出喜怒的問:“想回家嗎?”

千嬌搖了搖頭,眼中卻絲毫沒有對家的向往,反倒是說起煙雨樓,還有幾分溫柔,“家中早已沒了千嬌的位置,我那爹唯恐有人知道,自家女兒淪落風塵,早已舉家搬遷,與其回那個家,還不如煙雨樓來的自在。”

謝蘅緩緩抬起了自己的頭,看著人問:“我若替你贖身,你可願跟我離開。”

這麼些年以來,也不乏有人對千嬌說過這話,可男人在床上的話,哪裡算的了數,千嬌曾經天真的信過,後來索性也死了這條心,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煙雨樓中。

她想過自己贖身的很多種情況,卻從未有哪一種,是現在這樣,在她時日不多,身患臟病的情況下,還對她說,替她贖身。

千嬌的睫毛顫了顫,“公子,你這是”

謝蘅對人笑了笑,“千嬌姐姐不是說,讓本公子給你在心底留一席之位麼?”

“可千嬌這副殘破之身”

謝蘅打斷了對方的話,“隻要你不覺得她是殘破的,她就是世上最完美最獨一無二的存在。”

千嬌緩緩搖了搖頭,隨即對著謝蘅十分正式的行了個禮,“千嬌謝過公子好意。”

“隻是,千嬌早已時日無多。”

“公子的善心,千嬌一定銘記於心。”

謝蘅的手指輕輕的點了點身前的桌子。“若我說——”

“我或許有法子,能夠治好你的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