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37不愛女色(1 / 2)

“長安?”謝蘅愣了一下, 有些不確定的問:“京都長安的長安?”

“沒錯。”蕭輕若緩緩點了點頭,“這個名字,二十多年前, 曾經家喻戶曉。”

能以一國都城為名,這不單單表現出起名者對其的喜愛,更多的, 卻是對其寄予的厚望與祝福。

長公主司馬長安,曾是先帝最為喜愛的孩子, 其聰慧過人,三歲識千字, 五歲讀四書, 文武雙全, 足智多謀, 模樣更是出眾,可以說, 這世上所有美好的詞, 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先帝曾不止一次感慨,其錯投女兒身。若是男子,必能帶領大魏, 走向更加繁榮昌盛的局麵。

至其十五歲, 先帝駕崩, 新帝年幼, 長公主成為大魏史上第一個護國長公主, 並為穩大魏社稷,先戰南蠻, 後和親西秦, 直到西秦趙王病故, 才重回大魏,最後嫁於平陽侯趙策。

她的前半生,都給了大魏,若是沒有她,整個大魏,不會有現在的太平局麵,尤其是邊關的百姓和戰士,對長公主的擁護與喜愛,遠遠超過了當今聖上。若非如此,長公主又怎會閉門謝客二十載。

聽完蕭輕若的介紹,謝蘅都有些驚得合不住下巴了。

這樣的人,在古代,在大秦,竟然真的存在?

關鍵是,對方還是女子?

很難想象要怎樣的魄力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這會兒聽完再看自家小姨給的評價和回憶茶樓中人今日的態度,謝蘅突然也理解大家為何會有這麼些反應了。

可惜的是,長公主已經多年不曾見客,縱使她心下期待著見見這個大魏傳奇,也沒這個機會。

天色漸晚,謝蘅也不好再多耽擱蕭輕若,她從蕭輕若的房裡退出,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千嬌早早的就替謝蘅備好了熱水,在營養液的服用下,她病出奇的恢複了,如今隨謝蘅到了長安,謝蘅也重新替她取了個名兒,為秋穗,並把人收到了自己的房裡。

秋穗秋穗,秋天的果實,這是一個充滿了豐收和希望的名字。

說起來,秋穗也算是謝蘅第一個屋中人了。

她雖比謝蘅大上三歲,可先是贖了身,又治好了病,謝蘅於她而言,如同再生父母。這使得她對謝蘅的感激之情,早已超過了任何感情。

儘管謝蘅明確的告訴過她,跟著她,她不會有幸福,她可以給她找戶好人家,安頓下來,這些,秋穗都統統不在乎。她隻想憑自己的微薄之力,照顧謝蘅以報救命之恩。甚至因著自己先前煙雨樓的經曆,秋穗連成為謝蘅屋中人的想法都沒有。

謝蘅拒絕了秋穗幾次,見人鐵了心,她也沒辦法,總不能讓人真跟著她一路走回長安吧?

所以,最後,謝蘅還是把人留了下來。

同時,考慮到回京後或許會麵臨的情況,也考慮到不能讓姑娘對自己有什麼旁的想法,真誤人終身,因此,為防萬一,謝蘅索性從源頭上就斷了這種可能。她先是與秋穗道明了情況,卻是說她這人,不愛女色,但未免人言可畏,需要一人替她遮掩。

小公子風流倜儻,容貌出塵,流連花叢卻不愛女色,隻為遮掩自己的取向,這樣的消息,驚訝的秋穗好一會兒都沒能說出話來,可麵對謝蘅光明磊落的目光,她也很難相信對方是在騙人。畢竟,沒有哪個男子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因此,知道謝蘅需要幫忙,秋穗哪會拒絕,這也就是謝蘅屋中人由來的過程了。

當然,在秋穗看來,謝蘅不愛女色,既要報答於人,自然要做到極致。

她早已見慣了各種嘴臉,應對也能手到擒來,且正是因為知道人不喜女子,她尋常時候,也會多注意與謝蘅的距離,避免惹得人不快,甚至當蕭鉞蕭滿在的時候,她還會刻意的回避一二。

謝蘅也沒想到,把秋穗收到自己房中,竟然會讓她這麼省心。

而蕭鉞蕭滿二人,壓根就不知道自家公子如何的大膽,又如何的編排自己,以至於有一段時間,二人還很不解,這秋穗姑娘為何一見他們就回避,看他們的目光也有些奇怪。

不過,既然謝蘅不欲讓人知曉,秋穗也沒傻到把這消息四處傳播,相反,謝蘅願意把這個事告訴她,她反而有了一種被信任被寄予重任的感覺。

這不,她也不過才跟在謝蘅身邊一月,就她其的一切生活習慣了解了個大概並熟記於心。

見人又在等自己,謝蘅一上台階就把門口的人環進了自己懷中,隨即大搖大擺的把其往內殿帶,邊走邊笑道:“好穗穗,本公子一會兒沒見你,你就又漂亮了幾分。”

秋穗嗔了謝蘅一眼,“公子又在逗秋穗開心。”

“哈哈哈哈——”

回了謝府,少不得會有一些眼睛盯著看,所以,與秋穗的相處,自是怎麼膩歪怎麼來。等到屋門關上,外方的人看不見屋內的情況後,二人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的相處模式。

秋穗替謝蘅倒了杯茶,謝蘅接過,問道:“今日可有人來找你?”

秋穗搖了搖頭,“還沒有。”

謝蘅嘴角噙起了一些弧度的看向對方,“若有人前來打探,穗穗可知如何應對?”

說起這個,秋穗眼波流轉的看了謝蘅一眼,“公子可是瞧不起穗穗。”

謝蘅笑道:“穗穗這般好,本公子可真撿了個寶。”

這流裡流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某人對秋穗,有多深情與歡喜呢。

好在秋穗對謝蘅已經熟悉,且是當真信了某人的說辭,所以,麵對謝蘅的調笑,她內心並未有什麼波動,反倒是有些好笑道:“公子你又來了。”

蘇梨白要過幾日才會回府,謝文又讓謝蘅過幾日就去學宮報道。二者有沒有關係,這還真不好說,但這個當頭做這事,確實是有些耐人尋味。

秋穗既然對外宣稱是她屋子裡的人,少不得有人會上門打探,所以謝蘅才會先與秋穗打個招呼。

再說學宮,雖然多學些知識總沒錯,可如果沒有上十休一這一點,謝蘅其實還是樂意去的。

然而,要她和一群大老爺們待一堆,還十天不能回府,不好意思,她真不願意。

先不說她會不會露餡,就說她這帥氣值,眼下離萬點那差距不是一點點,自己這邊,蕭輕若那邊,這麼多事累積下來,哪能被一個學宮給困住。

是以這麼來看,搞砸這個事,那是勢在必行。但搞砸的同時她還不能讓人發現自己是故意搞砸的,這就有些難度了。

雖說心下已經有了些打算,可謝蘅也沒掉以輕心。睡在床上好,她仔細思量了好一會兒,才闔上自己的眼睛,睡了過去。

第二日

頭一次來長安,可不得好好出去轉轉?是以一大早,謝蘅把基本功練了,就帶著蕭鉞蕭滿出了府。

她也沒坐馬車,就這樣直接在路上走著,見街上好生熱鬨,各個攤販都在賣著鮮花,未免有些好奇的在一攤位前停了下來。

“今兒好熱鬨,老師傅,可是有什麼節慶?”

老師傅笑嗬嗬的說道:“小公子可是頭一次來長安?”

“今兒是三大樓,四大閣選花魁的日子,三年一次,小公子你說熱鬨不?”

你要說什麼賽詩的,謝蘅不感興趣,可你要說選花魁,那還真就真對她胃口了。

她看了眼老師傅身前的鮮花,“老師傅,能具體說說麼?”

時間還早,買花的人還不多,老師傅便解釋道:“一會兒到了傍晚時分,三樓四閣的姑娘們就會在船上獻藝,公子你看此處許多人賣花,這花呀,到了晚上姑娘們獻藝完成後,河岸邊的看客們,就可以把自己的花投向自己支持的花魁們的花船,最後哪位姑娘花船上的花多,哪位姑娘就能獲得花魁的稱號。”

還彆說,謝蘅聽著覺得還挺浪漫的。

花魁是眾人選的,一船的花,光想想就好看。

她正愁不好找事,這不就有了?

謝蘅看了眼身前的各色鮮花,“老師傅,既是傍晚開始,為何一大早就賣起了花?傍晚再賣,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