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守身如玉(2 / 2)

趙瑾心下慌亂不已,待回過神來,他雙眼一凜,卻是直接把劍拔了出來斜指地麵,冷眼相對的看著謝蘅,“我與你。”

“往事種種,今夜之後,一筆勾銷。”他頓了一下,隨即側過了自己的臉龐,卻是話音一轉,“從今往後,我二人形同陌路,你若出現在我眼前一——”說到這,他餘光掃了謝蘅一眼,薄唇微啟,“生死自負。”

言罷,也不待人反應,就直接翻身上了馬,連多餘的一個眼神都沒給,便駕馬揚長而去。

謝蘅目送人離開,直到看不到人的蹤跡了,她這才“嘶”了一聲,哎喲喲的叫了起來。

開玩笑,你看她眉也不眨的和人周旋,她也是血肉之軀好的伐,這劍硬生生的刺進她的肉裡,她能不痛?

頭一次處理這種情債,這可比要她打架還要命,能這一劍抵了人的怒氣,雖然痛,但謝蘅想想也覺得挺值的,誰讓這事是她惹下的?

四周這會兒沒人,謝蘅想掀開自己的衣裳看看傷口深不深,然而此間剛扯到衣領,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卻是嚇了她一跳。

“謔!”

“公子。”蕭鉞已經看到了謝蘅的情況,除了身前,還有手臂,脖子,這使得他的目光,瞬間就是一冷。

謝蘅連忙將衣裳扯了回去,她一邊慶幸自己沒露出點什麼,一邊卻是對著人問道:“蕭鉞,你怎麼來了?”

“公子我不是讓你不許跟來?”

“蕭鉞不放心公子,特意前來尋跡前來看看。”蕭鉞解釋了一下,緊接著便問:“那人傷了公子,可要蕭鉞去”

“去什麼去!”一聽要去找趙瑾算賬,謝蘅頓時就咯噔了一下,連忙叮囑道:“這是我與那公子的私人恩怨,如今已經解決,你可彆亂來。”

蕭鉞不大放心,可也不會忤逆謝蘅的意思,他應了聲“是”,“蕭鉞明白。”

聽到肯定的回複,謝蘅鬆了口氣,她催促道:“走走走,回去吧,公子我困了,這架打的,累死了都”

蕭鉞沒有動,“公子,請讓蕭鉞替公子簡單的包紮一下。”

“包紮?”

脖子上手臂上的都好說,這胸口要怎麼包?謝蘅想也沒想就拒絕道:“不用。”

她看起來滿臉不在乎的揮了揮手,“小傷,回去處理也是一樣。”

其實是有些痛,可這當頭謝蘅哪敢這麼說,隻能拒絕蕭鉞的好心,且還得裝成一臉輕鬆的模樣。

謝蘅做的決定,鮮少有人能夠改變,蕭鉞見人十分堅持,身前的傷口未再淌血,他頷了頷首,沒再堅持。

折騰了大半宿,回到謝府,蕭鉞隻當秋穗真是謝蘅的人,所以一回家,就將謝蘅的情況告知了對方,並十分自覺的退出了屋門。

謝蘅還沒來得及慶幸把蕭鉞應付走了,結果秋穗的關心卻是又到了。

“你這是怎麼了?哎,怎麼傷的這般厲害。”

秋穗名義上是她屋中人,她這會兒也不好趕人,不然蕭鉞那邊恐怕得懷疑了。見人四處替她邊清理物品邊念叨,謝蘅按下了秋穗的手,衝人笑了笑,“沒事,小傷,不用擔心。”

某人胸口那是一片鮮血淋漓,秋穗一眼見此,手抖了抖,“這怎會是小傷?”

“公子,可是遇到了什麼歹人,報官了嗎?”

謝蘅好笑道:“我爹就是官,還需報什麼?”

“可是”秋穗頓了一下,猶豫著問:“夫人可知公子今夜的事?”

一聽人提起蕭輕若,謝蘅臉色就變了一變,頓時有些慫了,她往外看了看,方輕聲對秋穗道:“這事你可千萬彆和我母親說。”

秋穗不解的看了一眼,“?”

蕭輕若要知道她在趙瑾麵前扮女人,最後還欠了風流債,怕是這家法都不夠罰的。

麵對秋穗不解的目光,謝蘅隻能訕訕的笑了笑,“我不喜女子一事,母親還不知曉。”

秋穗也有一顆玲瓏心,聽謝蘅這麼說,她便反應了過來,“那今夜這傷,莫不是”

說是不小心弄到的,定然不現實,畢竟這傷的這般明顯,可若是說被暗殺或刺殺,勢必會驚動蕭輕若,到時她之前做的事就兜不住。兩相權衡之下,在秋穗麵前,謝蘅隻能順著人的思路點了點頭,有些不大好意思又悲傷的解釋道:“是我鐘情之人,無法接受我這齷齪的心思。”

斷袖這個借口,真的是太好用了。且怎麼說,還怎麼合理,讓人挑不出錯來。

這個理由,秋穗瞬間就信了,隻見她瞬間就站了起來,“他怎可如此!”

“公子的心意,縱使不被世俗接受,如何犯得著這般動手!”

謝蘅被秋穗這義憤填膺的反應嚇了一跳,她隻能解釋道:“此事確實是公子我的不是,畢竟,打一接近他,便懷有目的,他心生厭惡,也屬實正常,秋穗不必為公子我不平。”

“可是”

為了逼真,謝蘅慢慢的入了戲,見秋穗還想說,她便自嘲的笑了笑,語重心長道:“穗穗。”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這般不帶異樣的目光看待這種事情。”

“男子漢大丈夫,豈能甘於委身人下?”

再如何替謝蘅說話,秋穗都無法否認其說的這些內容,看謝蘅一臉悲切,她想了想,問:“公子。”

“可要秋穗替公子做些什麼?”

謝蘅愣了一下,“秋穗,你這是?”

秋穗十分認真道:“這男人的心思,不外乎也就那麼一些。”

她說著說著便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勞公子不棄,從未異樣看待秋穗的往事,秋穗這邊倒也有些經驗,若公子需要,可以傳授給公子。”

這麼勁爆的嗎???

謝蘅被秋穗開放的想法和接受度驚訝到了。

她支著桌子的手崴了一下,連忙乾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異樣,“不不不”

“不用了。”

重新坐端正,謝蘅斂了斂自己的神情,故作正色道:“這事公子我自己來就好。”

“若我誠心無法打動他,命裡無時也就莫強求了。”

“秋穗的好心,公子我心領了,若到時真的需要,我再來找你。”

謝蘅既已說道這個份上,秋穗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到如今為止,她對謝蘅鐘情的人,通過某人單方麵的交流,已然充滿了好奇,可作為要報恩之人,這些私事,她也不好過多打聽,便十分懂事的不再多問,轉而道:“那公子,還請您將手拿開,秋穗替你將傷口包紮一下。”

謝蘅連忙往後退了退,“秋穗,可記得我告訴過你,我不喜歡有人近身伺候?”

“秋穗記得。”秋穗點了點頭,“可公子這傷”

謝蘅斂了斂目,借著這個機會說道:“我這身子,雖不是個姑娘家的,可也隻想給今後的那一人看。”

“旁人,無論男女,我都不喜也不願。”

“這傷沒什麼大礙,公子我可以自己解決,你今後記住我剛才說的這一點就是。”

秋穗萬萬沒想到謝蘅已經對對方用情如此之深,甚至做到了如此地步,聽完話的她愣了一愣,未免自己的反應過度給謝蘅造成心裡負擔,她連忙收斂了自己的表情,恢複了如常。

“好的公子。”

“秋穗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