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107你抱好啊(2 / 2)

好在從陽城出來還算順利。謝蘅先是駕著馬車走了好幾裡地,確定周圍的官道上沒啥人了,她這才靠在了車門上,頭也不回的看著前方道:“我說瑾娘,這出城都四五裡地了,你那些東西,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去拿,再走,可就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了。”

幾乎謝蘅前腳剛說完話,後腳車內就有了動靜。

一個人影從馬車內鑽了出來,坐在了謝蘅的身旁。

謝蘅掃了其一眼,這一眼本是不經意,結果一看清對方的樣子,她駕馬車的動作就頓了一下。

謝蘅連忙回頭看了眼車內的情況。

沒人。

再一看身旁坐著的人,謝蘅納悶道:“你啥時候去拿的東西?”

“東西本身放在了車內的暗格之中。”

“可以啊你。”謝蘅仔細看了看,“彆說,變化還真有些明顯。”

長公主手下曾經的能人,豈是隨隨便便便能做的。

昨晚趙瑾碰到的那名男人,名喚沈千顏,乃是曾經赫赫有名的易容大師。經他出手的易容改裝,普通人根本發現不了異樣。儘管其隻給了趙瑾兩張□□,可單單是這兩張,便足以價值千金。

如今趙瑾頂著一張陌生的臉,雖然比不得係統出品的全無破綻,可謝蘅也要湊近仔細看,才能發現一點皮膚貼合的痕跡。

趁著謝蘅盯著自己看的功夫,趙瑾將其手中的韁繩接了過來。

“後麵我便不再扮女裝,你駕了一路,去車內休息一會兒,我來。”

韁繩被拿了過去,謝蘅並沒有和人客氣,“也可以。”

“我兩換著來,讓你裝女人,確實是有些難為你,如今有了這東西,倒也方便。”

“後麵我們一個時辰輪換,傍晚的時候,應該就能到三行城。”

“嗯。”

陽城離青州城有兩日的距離。這期間,還要經過多個小鎮,到了三行城,也就意味著離青州城近了。

二人趕了半天的路,中途隻短暫休息了片刻,結果謝蘅這邊剛換了崗在馬車內打著盹呢,原本一直駕著的馬車,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謝蘅一激靈,以為是發生了什麼,瞬間就沒了困意,“怎麼了?”

“前方有情況。”隔著車門,趙瑾的語氣聽起來不大好,“我去看看。”

空氣中隱約飄來了血腥味,謝蘅嗅了嗅,臉色微微一變。

她推開了車門,結果一入眼,前方目之所及處,滿地鮮血與屍體,突然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印入了她的眼簾。

趙瑾依舊下了馬車,過去查看。謝蘅看了一眼,也跟著跳了下去。

地上死的人,全是打扮普通的下人,但每個人身上其實都配了刀。

這裡的多數人,是被亂箭射死的,也就是說,早早的就有人在此埋伏,隻等目標經過。

一旁是個小斜坡,斜坡下這會兒躺著一輛馬車,車壁散了一些,趙瑾在檢查地上屍體的時候,謝蘅順著斜坡走了下去。

這輛馬車看起來並不普通,至少要比他們坐的這輛要好許多。

謝蘅下去的時候,本隻想看看馬車內有沒有能證明這行人身份的東西,可這邊都還沒來得及檢查,卻聽到了一聲極淺的啼哭聲。

這聲音實在太小,仿佛剛出生的小貓似的,謝蘅也是直到打開了車門,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趙瑾在上麵搜查了一圈,通過令牌基本確定了這行人的身份,這邊正搜尋著有沒有活口時,斜坡下麵,卻是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呼聲,“二哥,你快過來——”

既然已經恢複了男裝身份,自然稱呼也要變,無論是世子還是寺正,在這裡已經不大合適,所以,兩人便以二哥和三弟相稱。

聽著謝蘅的呼喚,趙瑾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快速的走了過去。

聲音是從馬車內傳出的,趙瑾到斜坡下麵時,謝蘅剛小心翼翼的從馬車內抱出了一團東西。

她臉上不知怎麼的沾了一些血,更多的學卻是來自她的手上,謝蘅有些無措的看向趙瑾,“二哥這這這咋辦?”

這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

謝蘅怎麼也想不到,已經翻了的馬車內,會有一個孕婦,更想不到的是,這孕婦明明胸口中了箭,還翻了車,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能避開這群人的搜查,在人走後把孩子給生下來。

很顯然,孕婦早已經咽了氣。但除了這個孩子,她的身旁還放著一張臨咽氣前,寫下的血書。

如果說先前在陽城,徐柳自殺式刺殺守城,已經足夠讓謝蘅詫異,那麼現在,看著這樣的畫麵,她真的很難平複自己的心情。

儘管哭聲很薄弱,但孩子明顯還有氣。

謝蘅從來沒抱過孩子,一時之間,她的身體僵硬的沒法。

趙瑾看謝蘅不會抱孩子,他小心的把人接了過來。

“周圍的人屍體還有溫度,看情況死了應該有一個時辰,這孩子氣息太弱,不一定能活下去。”

除去一開始的不自然,謝蘅的心情慢慢平複之後,腦中靈光一閃,卻是突然想起了件事,“等等。”

“我這還有這個。”她快速的在自己懷裡摸了摸,很快摸出了一瓶營養液,“你抱好啊。”

“我給這孩子喂一些。”

“應該會有些效果。”

這孩子從出生到現在,還沒喝過一口水,又哭了這麼久,謝蘅的營養液一挨到他的嘴邊,他便本能的砸吧了兩下嘴。

“喝了喝了!”能喝就是好事,謝蘅見孩子會吞咽,臉上頓時就揚起了一抹由心的笑來。

趙瑾還是第一次看謝蘅笑得這樣開心。

明明這人臉上還有些狼狽的血漬,可她的這抹笑,卻像是孩子一般燦爛。趙瑾的雙眼被這笑容笑的晃了一下。

謝蘅把營養液喂完,眼底的笑也淡了一些,看著孩子頗有些沉重道:“這人是青州司馬的夫人,她手中攥著一張血書,在這裡。”

“你可要現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