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光著膀子躺在床上,先前謝蘅著急著處理傷口,並未處理他的褲子,可等簡單的處理了一番過後,謝蘅剛一收手,就注意到了人還帶著血漬的褲子。
謝蘅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一屋子的血衣,注定是不能要了。
脫下趙瑾的外褲,再感受了一下人的心跳,確定暫時不會有事,謝蘅打算處理一下屋子裡的情況,去外麵找大夫過來看看。
地上的衣裳先前為了方便脫下,已被謝蘅割的不成樣子,把衣裳撿起,謝蘅剛準備打包暫時扔進福袋,結果一個東西,卻是從衣裳裡掉了出來。
看著地上的東西,謝蘅拾衣的動作一頓。
她猶豫的將其撿起,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東西,越看越有些眼熟
謝蘅有些詫異的回頭看向了床上尚且昏迷不醒的某人。
趙瑾並不知曉,他放在衣裳夾層裡的東西,已被謝蘅看到,話說回來,今日之事若不發生,恐怕,謝蘅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發現這件事,還真是緣也命也。
院子裡有至少兩位高手,四周還有著埋伏,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屋子裡的人竟然能憑空消失,目睹了這個畫麵的眾人,誰也無法做到麵不改色。
“人呢?!”
師冥率先走出了屋子,來到漓的身前,詢問起了情況。
意識到情況不對,漓來不及回話,雙眸一斂便回到了屋子裡。
安坤已經搜查起了周圍,除了漓破窗出來的一處外,屋內並無任何暗道,也無第二處可以讓二人快速離開的地方。
即便是他檢查的再仔細,也不得不承認,謝蘅與趙瑾二人,當真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了。
眾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和赫連嶼提自己調查的結果。
然而,被矚目的赫連嶼此時,卻表現的十分平靜。他站在堂屋前,看著地上被謝蘅隔斷的繩索,雙眸微微動了動,良久,才緩緩開口道:“謝三公子,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這話似是自言自語,但一眾人彼此看了一眼後,卻不敢沒有回應。
緹英上前了一步,正色道:“屬下這便讓人去查。”
這話說完,他便從屋內走了出去。然而,此間緹英的回答,卻並沒有得到赫連嶼的回應。
他是西秦皇子,是大魏護國長公主和親之子,是趙瑾的兄長,這些身份,大魏無一人知道。而謝蘅,一個才回長安半年不到的“世家公子”,一個用男子身份偽裝的姑娘,又有多少能耐,能夠了解到這些連趙瑾都不知道的事。
除非
想到一種可能,赫連嶼眸光微晃,身子也瞬間僵了一僵。
在趙瑾拜訪苗疆聖女這幾日,青州城這邊的布置以及證據的收集,他並非是一點都沒有作為。
在今日前去赴約前,趙瑾甚至還交代了謝蘅一個任務,讓她去聯係青州司馬府中的自己人。
如今趙瑾出了意外,剛好謝蘅知道自己人的位置,所以,在確定趙瑾脫離了生命危險後,謝蘅並沒有貿貿然去街上找大夫,而是先去的司馬府,找了到自己人。
她記得趙瑾說過,他們自己人中,也有醫術高超之人,如此,便沒必要去外麵再找。
謝蘅這一趟出去,沒再戴先前的□□。那張麵具,已經遺落在了赫連嶼處,而她的真麵目赫連嶼又見過了,因此,謝蘅不得不把屬於華明的臉皮拿出來戴上,以防止被人盯上。
她儘量用最快的速度,走了躺來回,然而,當她再次回到客棧的時候,卜一進屋,卻被屋內的情況驚嚇到了。
走前還睡得好好的,一回來就看到人捂著傷口扶在屋內的床欄邊,謝蘅真真是嚇了一大跳,她連忙走了過去,“你下床做什麼?!”
“是哪裡不舒服,還是怎麼回事!”
“我已經聯係人讓大夫過來了,你”
即便受著重傷,趙瑾對周圍的洞察力並未減弱多少。
謝蘅進屋時他知道,也做好了來人若是敵人,與之交手的準備。當然,若是可以,他自是希望,這個進屋的人,會是謝蘅。
然而,看著陌生的臉龐,趙瑾身子瞬間緊繃在了一起,此間不待他有所反應,對方就一邊著急的說著話,一邊朝他走了過來。
熟悉的語調,熟悉的雙眼,謝蘅一來到趙瑾身前,趙瑾就反手抓住了她探過來的右手。
“你”
兩人幾乎是同時說的這個字,看著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謝蘅愣了一下,想起自己麵具還在,她連忙點了點頭。
“是我,我是謝蘅。”
來不及過多解釋,謝蘅隨即催促道:“你快躺下,你的傷口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