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140兩次受傷(2 / 2)

我女扮男裝那些年 顏詞 23147 字 4個月前

謝蘅笑著牽了牽自己身前的馬,“多謝。”

“若我想換,我會換的。”

言下之意,至少現在,她不會換。

鄭衢給過謝蘅機會,是謝蘅自己不換,他也懶得多說什麼,知道了句“隨你便”,便重新騎著馬,回到了場內。

比賽重新繼續,餘下兩場,有了前兩次的交手和先前的觀察,謝蘅在鄭衢連贏兩場的情況下,險險贏下了第四局。

現在的情況是二比二,而鄭衢也注意到了謝蘅的手的異樣。

他騎著馬,繞著謝蘅轉了一圈。

“你的右手,怎麼回事。”

鄭衢之所以發現謝蘅的異樣,是因為先前攔球時,她險些墜馬,卻隻用球杆隻在地上,再借力重新翻回馬上。

全程下來,某人的右手從未用過重力。

最後,謝蘅能成功進球,也是靠她突然換了拿杆的手,左手拉著前鞍橋,身子在空中彎腰虛晃一招再是一掃,才從他手下搶走了球。

而投門之後的那一瞬間,某人的手明顯的顫了一下,手中的球杆竟然一個沒拿穩,就落在了地上。

既然已經注意到,鄭衢自然能看到在手腕的衣逢邊,不同於右手的紅腫。

他皺了皺眉,“既然受傷,為何不說。”

情況被發現,謝蘅並沒有被戳穿的尷尬,她坦蕩的對上鄭衢的目光,漫不經心的笑道:“我二人有約在前,今日既有這一戰,這些都不足以成為我違約不來不比的理由。”

鄭衢聽到這,表情略微有些鬆動。

先前謝蘅遲了一刻鐘灰頭土臉來時,他並未多問人在路上發生了什麼。

現在來看,這人明知他是誰,絲毫不畏懼不說,縱使帶傷都還要來赴約

這一刻,鄭衢心底的感覺有些奇怪,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動容,卻是聽人又道:“當然,有沒有事,都不影響我發揮不是?”

“你看,便是用左手,我不也贏了兩局?”

明明是自己受傷右手不便,但為了不耽擱二人的約定,其瞞著不說,可謝蘅這話回的,雖未賣慘,言語間卻是拉足了仇恨。

以至於鄭衢才升起的愧疚,瞬間被打散,他磨了磨自己的後牙槽,“那你可真是好樣的啊。”

謝蘅隻當聽不出人的反話,笑嗬嗬道:“承讓承讓。”

鄭衢冷哼了一聲,“沒意思。”

他把球杆扔給了一旁的下人,“不比了。”

謝蘅納悶道:“欸——為何不比?”

“本公子不占你這瘸手之人的便宜。”

能看出來,這人還是有些良心,知道她右手不便後,即便是贏了也贏得不大光彩,所以才有此一言。

但係統尚未吱聲,這便意味著這人對自己還未徹底服氣。謝蘅笑了笑,“你這莫不是怕贏不了我,才故意不比的吧?”

鄭衢正準備翻身下馬,一聽這話,他的動作就頓了一下。

麵對謝蘅挑釁,他輕笑了一聲,“我會贏不了你?”

謝蘅噙了噙自己的嘴角,“你彆忘了,這場賭局可是誰輸了,誰就對對方心服口服,並且聽人差遣。”

鄭衢吸了口氣,“改日再比,也是一樣。”

“那不行。”謝蘅對鄭衢的這個說法並不讚同,“今日都比了四場,隻差最後一場,拖到改日,豈不是說今日的前四場都白打了?”

鄭衢額前青筋跳了跳,“改日沿用這四場的成績便是。”

這可不成。

改日也不知道得是什麼時候,她眼下正需要帥氣值,越拖越晚,那今日受的罪可就白費了。

謝蘅眼珠子轉了轉,故意曲解了鄭衢的好意,衝人激道:“你推三阻四,可是擔心我受著傷你都輸了兩場,好的時候更贏不了我?”

“你!”

之所以今日不比,還不是看謝蘅受了傷不便的緣故,結果這人一而三的拱火,鄭衢來了脾氣,立馬重新坐了回去,看著謝蘅咬牙道:“你可彆後悔。”

謝蘅接過了下麵的人遞給自己的球杆,笑嗬嗬道:“後悔我今兒就不來了。”

鄭衢也順勢接下,卻是換了個手,“來。”

謝蘅看了一眼,“你要用左手?”

鄭衢冷哼了一聲,“未免一會兒贏了,你說我勝之不武。”

謝蘅笑道:“我可是會用右手的。”

鄭衢嗤笑道:“我還怕你那瘸手不成。”

也是他先前不知道,但這手投個球都能拿不穩球杆,不足為懼。

謝蘅眼中笑意多了一分,“那一會兒我要用這瘸手贏了,可不能說我勝之不武。”

某人的兩次贏球,都是靠著突來的一下,如今鄭衢已經清楚了謝蘅的底牌,他不信這人還能玩出什麼花來。

這麼一想,鄭衢便拉了拉自己身前的韁繩,“那也要你贏了再說。”

最後一局定輸贏。

一炷香的時間,其實早已經過來,但二人誰也沒再提時間的事。

重新回到球場中央,這一次,謝蘅與鄭衢二人皆是用的左手。球官敲鑼,第五局正是拉開序幕。

球場上,兩隻球杆在地上來回的拂動,發出了乒乒乓乓棍棒擊打的聲音,謝蘅的優勢在於她的力氣,而鄭衢的優勢在於運球與控球。

兩人你爭我搶了片刻,馬球雖未落入謝蘅手中,卻被她一擊給打了出去,一下飛了四五丈遠。

二人對視了一眼,旋即翻身重新坐回馬鞍。鄭衢畢竟雙手便利,所以快了謝蘅一瞬,謝蘅緊隨其後,就像是估準了鄭衢下一步的動作似的,在人攔住球準備拋出時,謝蘅的球杆在一旁不遠處橫空一掃再一個回旋,場外的人甚至都沒怎麼看清,鄭衢拋出的球,竟然就被謝蘅打了下來。

看著落在地上的馬球,謝蘅連忙揮了一杆,“謝了啊——”

鄭衢反應十分迅速,謝蘅攔下了他的球並且朝他的球門拋去,他連忙夾了夾馬腹,“駕!”

平地打馬球不難,可在馬上,就多了幾分不確定性,畢竟還需要馬的配合。

謝蘅剛找準時機準備彎腰射門,鄭衢的馬就衝了上來,未免身子被撞,她不得不連忙起身,這樣一來,馬球瞬間處在鄭衢坐著的馬肚子下。

兩匹馬貼在一起,這就是打小打馬球養出的馬的好處,它清楚的知道怎麼配合主人。

謝蘅沒想到還能有這種操作,這樣一來,她壓根無法從左邊俯身,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左邊的鄭衢彎腰把馬球掃到了自己的球杆之下。

鄭衢沒多說什麼,隻輕笑了一聲。

謝蘅回過神來,連忙駕馬追了上去。

拿到球的第一時間,鄭衢就拋了出去。謝蘅追在他的馬屁股後麵,他也不怕。反而還十分有閒情的在馬鞍上翻了個身,與謝蘅麵對麵道:“看好了,小爺教你怎麼進球。”

鄭衢的馬要快謝蘅一個馬身,球就在前麵不遠,說完後的鄭衢旋即轉過了身子,拉著馬鞍便對前麵的球筐打去。

眼看著球就要進了,謝蘅雙目一凜,手中的球杆二話不說一個用力便擲了出去。

嗖嗖兩聲響,鄭衢一把球射出去,憑他往日的經驗來看,這局已經穩了,他且還未來得及回頭與謝蘅炫耀,他身後卻是突然飛了一道影子,下一刻,即將進框的球,就這樣在他的眼前被擊落了下去。

然而,這還沒完,本就隻慢他一個馬身的謝蘅,趁著他準備慶祝成功而慢下步子時,瞬間就超過了他。

他看著走在前麵的人左手拉著前鞍橋,整個身子都翻身趴在了馬的側麵,人就這樣仰麵在馬劇烈奔跑的情況下,用右手撿起了地上的球杆。

再下一刻,回到馬背的某人,一個橫掃,球就瞬間重新回到了她的球杆之下。

這一次,謝蘅沒有急著拋球,她掛在馬背上用受傷的右手運著球,鄭衢回過神來,上前阻攔,眼瞅著這人故技重施,她雙眸微動,右手球杆輕輕一揮,馬球就從她的馬肚子下鑽到了另一邊。

如此以來,鄭衢的馬即便是貼了上前,球也不在他那一方。

謝蘅緊接著就換了一個方向,用左手運球。

鄭衢被這人的反應速度小小驚訝了一瞬,難得開口讚賞道:“可以啊你。”

疾馳中,謝蘅笑著看了人一眼,沒再多說什麼。

在這邊已經搶不到球,鄭衢說完話後,也不打算一直保持這個狀態。

眼看著離謝蘅投球的地方越來越近,他猛地一夾馬腹,馬兒瞬間就朝前跑了去。

在沒有萬分的把握之前,謝蘅並不打算投球。

她現在控球控的還行,然而想要控的好,馬的速度就不能發揮到極致。

這也就給了鄭衢超過她的機會。

原以為人走她前麵,是為了故技重施,可看著人猛地拉過馬頭停下,意識到鄭衢是想逼停自己,謝蘅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準備拉韁繩。

然而,二人隔著的距離本也不算遠,眨眼間的功夫就到了,同時,謝蘅身下的馬也並非是馬場為馬球打小訓練的馬匹,謝蘅雖然拉的快,可馬卻有些刹不住。

鄭衢這招有些險,本以為謝蘅馬上功夫不錯,應該能夠反應過來,可哪想到結果會是這樣,見謝蘅刹不住,他不得不連忙拉著馬的韁繩往一旁扯。

“咚”的一聲,即便鄭衢拉的快,可兩匹馬還是在二人的注視下生生的撞在了一起,發生了兩聲哀嚎。

鄭衢的馬本就被扯著偏了頭,這一撞直接撞在了脖子上,再加上他一直用力的拉著,這下好了,瞬間前蹄就仰了起來。

身子騰空,鄭衢即便反應再快,也沒想到這馬最後仰起前蹄後,後腿會不穩。

他還死死的夾著馬腹,結果卻是他整個人和馬,都朝後倒了去。

這畫麵屬實太震撼了,謝蘅一定住自己身下的馬就看到鄭衢頭腦朝地的到了下去。

這要真實打實的摔下,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她連忙縱身一撲,抓著人就朝地上滾。

“碰”的一聲巨響,這是馬匹倒地的聲音。

謝蘅帶著鄭衢在地上滾了數圈,這一次,她明顯的聽到了“哢擦”一聲響。

她臉色白了一白,滾到最後,不同於傅清如那邊是她在人身上,這一次,換成了鄭衢壓著她。

“重死了快起開!”

在姑娘麵前,謝蘅尚且顧著形象,這會兒大家都是“糙漢子”,一緩過來,她就連忙催促了起來。

鄭衢屁股著地,這會兒也沒好到哪裡去,可謝蘅身上的聲音他也聽的真切,所以二人身形一定,他便連忙撐起了身子,“你”

周圍都是鄭衢自己人,一見場上出事,大家連忙跑了過來,“公子!”

“嗷——”

這麼長一段時間來,謝蘅都記不清自己多久沒遭過這些罪了。

同一天內,先後被人壓過兩次,在地上滾了兩次,手還受傷了兩次,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看著已經畸形的手腕,謝蘅眼淚頓時就不可控的流了一滴下來。

鄭衢就在謝蘅身旁,他自然也看到了這情況,連忙對一旁的人發狠說道:“快,把大夫找來!!!”

“慢一步小爺我要你們的命!”

“是!小的這就去!”

這應該是謝蘅來了大魏之後,除了劍傷刀傷以外,身體受過最嚴重的一次摧殘。

她手腕本就腫成了饅頭,這下好了,直接骨折。

鄭衢正緊張的準備扶起謝蘅,抬頭就看到了謝蘅眼角掛著的淚水,謝蘅的模樣本身並不差,哪怕是現在,一臉狼狽時也不例外,見識過謝蘅的功夫與球技,鄭衢還以為這樣的人不會輕易落淚,沒想到抬眼就看到了,他愣了一下,頓時會心一擊,不知所措了起來,“你你哭了啊?”

謝蘅吸了口氣,“我那是哭嗎,我那是痛的嘶”

鄭衢活了十六載,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說句肆意妄為也不為過。

因為他姑姑和祖父的緣故,沒人敢給他臉色,也沒人敢欺負他。直到這一次,受二皇子宮變影響,七皇子被遷怒,他鄭府才處處受製,以往跟在他身後的那群烏合之眾,也瞬間和他劃清了界限,變臉之快,屬實讓他大開眼界。

謝蘅在這個時候明知他的身份還湊上來,本已讓他十分意外,結果為了赴約,不惜帶傷前來,現在更是為了救他,手傷成這樣。

這是鄭衢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陌生人的關心與友好,非是因他的身份,也並非是礙於他的權勢,說實話,鄭衢很難心下沒有撼動,以至於從未主動關心過人的他,這會兒顯得有些局促,“我我扶你起來。”

球場上可不比城內的青磚,謝蘅這會兒滿身塵土,頭上還夾雜著一些青草,她推開了鄭衢的手,沒忍住罵道:“你再突然攔人馬前試試!”

“知不知道剛才是什麼情況,你就敢亂攔,啊!”

“我”

周圍還留有下人隨時候命,見自家主子被謝蘅這麼罵,大家的臉色都變了一變,生怕鄭衢下一刻發作,做出些不顧後果的事來。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大家提心吊膽了許久,沒見到鄭衢向以往那樣反應不說,竟然頭一次看到自家公子低了頭。

“抱歉。”

謝蘅疼的咧了咧嘴,“要沒命了,你道一千個一萬個歉都沒有用。”

很奇怪,曆來沒人敢指著鄭衢鼻子罵,可謝蘅這麼說,鄭衢卻並不生氣。

他沒有反駁,隻抿了抿唇,有些生硬的問:“除了手,你還傷了哪裡?”

“再來一個還得了嘶——”謝蘅小心避開自己已經受傷的手,這邊正準備起身,鄭衢也朝她再次伸了手過來,可一想起一件事,她卻是又頓了一下。

“等等!”

以為是哪兒傷太厲害,鄭衢忙問:“怎麼了?”

謝蘅左手拉著鄭衢的手腕,盯著人問:“這場馬球誰贏了。”

要沒記錯,先前是鄭衢先落的地。

按打馬球的規矩來說,先落地者輸,不過,這人落地又是她撲倒的,這是非自然落地,要這人硬咬著說是受了她的緣故才落得地,其實也合規矩,但合不合規矩是一回事,謝蘅依不依又是另一回事了。

鄭衢沒想到這種時候了,謝蘅還記掛著這件事。

他愣了一愣,在謝蘅的注視下,他垂眸看了眼二人拉著的手,回:“是你贏了。”

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謝蘅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隨即敲了敲係統,確認道:“有帥氣值麼?”

“有的宿主,恭喜宿主,完成了sss級任務,得到399點帥氣值和777點生命值,現在宿主帥氣值2878,生命值3971。”

聽到係統的報數,謝蘅終於是鬆了口氣。

不枉她今日遭這樣一番罪。

要這都沒收獲,那她屬實也沒法了。

因為鄭衢愛惹事,再加上這兒又是馬場,總會有意外發生,所以鄭府索性在這邊一直聘請了一位留守馬場。

大夫來的快,是個山羊胡子的老者,他一看謝蘅的手腕,便沒忍住感慨道:“老夫行醫二十載,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手腫成這樣。”

對謝蘅,鄭衢尚且能客氣,但對自己府中的大夫,他就沒那麼些好臉色了,“你在那磨磨唧唧說什麼呢,還不快醫!”

“是是”

山羊胡子的大夫不敢再廢話,連忙給謝蘅看了起來。

“這位公子,一會兒或許會有些疼,你看可要咬塊布在口中?”

“我的手是骨折還是脫臼?”謝蘅問。

“是脫臼。”大夫回:“但公子的手腕腫的這般嚴重,想必先前便受過傷,因此,這番接骨,或許疼痛要比尋常人多上幾分。”

眾目睽睽之下,要她咬塊布,謝蘅想了想,“等等。”

讓係統兌兩瓶營養液,謝蘅先喝了一瓶,再倒了一瓶在手腕處,做完這些,她看了眼大夫,示意道:“接吧。”

“記得動作快些。”

長痛不如短痛,咬塊布顯得她柔弱的狠,謝蘅沒有接受。

山羊胡子的大夫會意,輕輕的拿起了謝蘅的手,他嘗試和謝蘅說些什麼,以轉移她的注意,但謝蘅見慣了這些技巧,索性催促道:“你直接動手。”

“我不怕唔”

得虧謝蘅反應快,這人動手真的不帶打聲招呼的,瞬間來那麼一下,謝蘅頓時臉色一白。

嘴唇都被她死死的咬出了血,才沒讓自己叫出聲來。

骨頭重新複位,謝蘅滿頭大汗,唇角帶血的看了山羊胡子大夫一眼,哭笑不得道:“您老這本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