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顫顫的給長公主蓋了蓋被角,又哭又笑道:“除了好除了就好。”
董大夫本想問,替長公主醫治的人是誰,然而一看平陽侯的反應,他私心裡的話立馬就咽了回去,轉而叮囑道:“侯爺,長公主這是睡了過去,不是什麼大事。”
“這些年長公主未曾好好休息過,這一覺睡睡也好,好好養養精神,明兒老夫給她換一個方子,我們便開始調理身子了。”
困擾二人近二十年的事解決了,長公主也不必再遭受蠱毒折磨,甚至不用麵臨生死考驗,平陽侯輕輕握住了被子下長公主的手,眼中事說不出的歡喜與貪戀。
他沒有回應董大夫的話,董大夫作為看著二人長大的長輩,也沒往心裡去。
趙瑾回府的時候,長公主的婢女連若,正關著屋門。
看著自家世子出現,連若關好屋門,對趙瑾屈膝行了個禮,“世子。”
“為何白天關門,我爹娘”
連若輕聲回道:“長公主睡下了,侯爺讓董太醫看過後,便決定陪公主睡一會兒。”
大白天的就關門睡覺,這在長安,怕是沒幾家世家貴族做得出這樣的事。
但平陽侯不僅這麼做了,還不怕人知道。
趙瑾愣了愣,反應過來自己爹為何會這麼做後,卻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起來。
連若見趙瑾沒有走,未免有些試探的問:“世子可是找侯爺有事?可否需要連若”
“不用。”趙瑾拒絕了連若的提議,“不必再去打擾。”
“我先去董太醫那兒看看。”
“是。”
謝蘅把趙瑾打發離開之後,這邊也沒閒著,她問了蕭滿秋穗眼下在何處後,便去找人問了問先前突然回來是個什麼情況。
知道其回來隻是回府拿些東西,沒有什麼旁的事,謝蘅順便又問了問眼下鋪子準備的情況。
一個月的時間下來,秋穗現下已經準備的七七八八,隻差讓謝蘅看過後選個黃道吉日,就可以開店營業。
聽完人的彙報,若非現在時機不對,謝蘅當即便想去店子裡瞧上一瞧。
確定秋穗不是遇到什麼麻煩,謝蘅放了大半的心,她這邊尋思著有一段時間沒和人“親近”了,也沒怎麼關心問候,讓秋穗一姑娘操勞了這麼久,正準備說些笑話逗逗人開心,結果這手剛搭其肩上,還沒放好就被秋穗給掀開了去。
一見對方這個反應,謝蘅頓時滿臉小問號的看了過去,“欸——”
秋穗認真又小心的提醒道:“趙世子還在,未免人誤會,公子應該注意一些分寸。”
“哈?”沒頭沒尾一句話,謝蘅眨了眨眼,“誤會什麼?”
秋穗沒想到謝蘅竟然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她看起來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你說誤會什麼。”
擔心外人聽見,秋穗還不忘看了眼屋外,確定沒有人經過,她這才回頭看向謝蘅,“難道公子你已把秋穗的情況,告知了趙世子?”
秋穗的反應看起來不像是沒事的樣子。謝蘅連忙想了想自己和人說過什麼話。
原本她是斷袖這件事就是杜撰,後來又編了她有心暗戀他人,卻因世俗眼光,注定沒有結果去應付秋穗。
謝蘅要沒記錯,她似乎沒說對方是誰吧?
秋穗這小腦袋,又是怎麼聯想到趙瑾的?
還是她現在的感情已經表現的外人都看得出了?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謝蘅想通了秋穗為何會有此反應的原因,她沒有立馬回答秋穗的話,轉而磕磕絆絆的問:“不不是”
“你是如何看出,我中意的人,是趙世子的?”
秋穗搖了搖頭,提醒道:“公子可忘了,穗穗的出身?”
這個猜測雖然猜中了,但對謝蘅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她想否定秋穗的說法,然而這邊還沒來得及開口,秋穗卻是又貼心的道:“被穗穗發現,公子不用不好意思。”
她淺淺笑了笑,“如今來看,公子的感情有所回應,穗穗也替公子感到歡喜。”
“公子救了穗穗,並給了穗容身之所和安身立命的地方,穗穗已然感激不儘,可一段感情裡,往往容不下第三人,無論男女,皆不例外。”
“穗穗現下是公子的屋裡人,若趙世子誤會,公子可以直接像其坦明,且可不猶豫,以免造成過多不必要的誤會。”
“同時,若有什麼需要穗穗做的,公子可以直說。”
人一股腦說這麼多,顯然是已經有了自己的看法,再去糾正,指不定雪球越滾越多,謝蘅看著人好笑道:“穗穗這是擔心公子我連這些事都處理不好麼?”
秋穗悠悠然看了人一眼,提醒道:“先前公子還試圖與秋穗勾肩搭背。”
謝蘅一時語噎,索性強撐道:“穗穗是公子我的好穗穗,這兒又沒外人,我攬一下又能如何?”
秋穗沒忍住輕輕敲了敲謝蘅的腦袋,“與他人親密,實屬大忌,公子怎知不會被人撞見?”
“若有人再使些醃臢手段,趙世子與公子生了嫌隙那簡直是輕而易舉。”
“到時若人走了,當心公子追都追不回來。”
這些話不無道理,可謝蘅現在和趙瑾的狀態,卻不是秋穗理解的那樣。謝蘅笑著搖了搖頭,“穗穗你”
秋穗歎了口氣,“公子切莫不把穗穗的話放在心上,穗穗是過來人。”
“趙世子既然有所回應,公子便該好生珍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