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在一起了十年,她得了癌症,晚期,來勢洶洶藥石無醫,閆先生幾乎耗儘心力也依然沒有阻止她離去。
十年來她的閆先生對她愛護有加,幾乎可以說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裡怕化了,事事溫柔,件件暖心。
那段時間她躺在他懷裡,聽他絮絮叨叨的說著過去的事情,說他小時候家裡遭了難,日子過得艱難。
說他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餓極了還和村裡的豬搶過豬食。
說他大冬天的隻有一件單衣,冷得發抖隻能咬著牙齒硬挺。
閆先生還說了很多很多,她聽著就覺得特彆心疼,好想回到過去好好的疼他寵他愛他。
“禮哥,你以前怎麼過得那麼苦啊!”莫雨桐好心疼好心疼,眼眶紅紅的。
“人生先苦後甜總好過先甜後苦,沒有曾經那麼多的苦,我怎麼會遇到這麼甜的你。”她的閆先生溫柔親吻她因為化療而光光的小腦袋。
“禮哥,我變醜了,你還喜歡我嗎?”四十多歲的莫雨桐依然如小姑娘般有雙明亮的眼睛,隻是眼角還是有了淺淺的皺紋。
那是無論怎樣保養都無法消弭的歲月痕跡,帶著成熟的女性魅力。
“喜歡,桐桐怎樣我都喜歡,我這輩子隻喜歡桐桐一個人。”她的閆先生也紅了眼眶,他恨自己沒能早些遇見她,沒能多寵她幾年。
“禮哥,如果有來世,我還想遇到你,還想和你在一起。”莫雨桐雙手懶懶的勾上她的閆先生,嬌嬌軟軟的唇貼上他的唇。
對了,她的閆先生叫閆明禮,是個溫柔英俊對她極好極好的男人。
“好,下輩子我在桐子公社等你來找我。”閆明禮熱情回應著她,他最愛的寶貝,怎麼舍得丟下他離開。
“禮哥,你一定要等我,等我來找你。”她抱著強烈的願望在閆先生懷裡閉了眼睛,再次醒來時已是七五年的夏末。
那是個微風拂麵的夜晚,七五年夏天的夜晚,她回到了美好的十七歲,睜開眼睛的一瞬,唯有一個念頭她要去桐子公社找她的閆先生。
好看的莫雨桐是家屬院公認的漂亮姑娘,有著京市女孩少有的嬌嬌弱弱,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有最璀璨的星星。
哪哪看著都是彆人家誇都誇不完的孩子。
要去找閆先生就得下鄉,莫雨桐其實吃不了苦,但一想到閆先生,她又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她是家中獨女又身體嬌弱,根據政策是用不著下鄉的,前世她就沒有下過鄉,而是被爸爸安排進了肉聯廠,做了一個喝茶看報紙混日子的廠委乾事。
而現在她最最想的就是儘快見到她的閆先生,她不想她的閆先生過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不想他的閆先生生活艱難得還要和豬搶食。
她想給他做好吃的飯菜,想給他買暖和的衣服,想讓他住在溫暖舒適的房子裡,和他一起生小明禮、小雨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