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能讓公社書記特意跑到生產隊來,打招呼要照顧好的小姑娘,還不是他們聶家的囊中物。
幸好在他忍無可忍準備調轉自行車車頭,去縣城同學家住一晚時,李三嬸及時敲響了他家的大門,把他從娘的嘮叨聲裡解救了出來。
雖然李三嬸這人他還算熟悉,但也隻是住在一個生產隊的熟悉而已,還沒到可以由著她抱大腿的程度。
聶小風氣紅了臉,而被閆明禮護在身後的莫雨桐全程目睹了李三嬸的動作,也憋笑憋得紅了臉。
當然這一操作也成功止住了最後一波不明就裡,準備衝進院子的社員們。
然而一切並沒有結束,聶小風扯著褲腰氣得本能後退的時候,還沒徹底穩住的李三嬸一著急,免不得抓緊了褲腿。
於是一個人向上提褲腰,一個人向下拽褲腿,一拉一扯之間,褲子在眾人瞠目結舌裡華麗麗的被拽到了腳踝處。
瞬間一條白生生的腿暴露在了眾人眼前,然後就是一條紅豔豔的洋布內褲。
“哎呀…”莫雨桐幾乎是一刹那快速閃到閆明禮身後,辣眼睛,實在是太辣眼睛了。
小姑娘溫熱的手背似有若無的蹭著他的後背,淡淡呼吸透過土布背心,帶來灼熱的溫度,燙得他不由挺直後背,避免和她有更深的接觸。
這頭閆明禮和莫雨桐倆人微波蕩漾,那頭衝進院子的七八個社員們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生產隊長家和老李家的笑話可不容易看到。
一個平時管著工分,大家有什麼都憋著,當麵不敢輕易笑話。
一個是還沒分家的大家庭,光是壯勞力就能拉出烏泱泱一群,打架是肯定打不過的,所以一般都是能忍則忍。
聶小風此時此刻已經抓狂了,腦子裡沒有應該見到的莫知青,隻有社員們一波接一波的放肆笑聲。
一腳踹上李三嬸還抓住褲子不放的手,氣急敗壞的吼道“你放手!賤女人!”
李三嬸雖然條件反射的放開了手,但她從來不是省油的燈,被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小年輕又踹又罵,站起身立馬開始發飆。
“聶小風,我特麼草你家祖宗……”李三嬸滿嘴臟話宛如噴了一場糞雨,從聶家的祖宗十八代一路問候起,每一輩都沒落下她滿是生殖器官的問候。
直到說到聶小風的爺爺輩,才被實在聽不下去的聶洪山給打斷了。
“李老三,還管不管得住了。”聶洪山的話音剛落,一個三十出頭的莊稼漢子就從人群後麵竄了出來。
一巴掌狠狠扇到李三嬸的臉上,嘴裡還罵道“丟人的賤皮子貨,扒男人褲子扒到大家麵前來了,我老李家的臉都要被你給丟儘了,給老子滾回去!”
李三嬸被李老三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打了臉,哪裡能依,立刻順勢坐在地上。
一雙腿使勁的蹬著泥巴地麵,雙手把大腿拍得啪啪作響,上身隨著拍大腿的動作一起一伏,腦袋也跟著上上下下,節奏感極強。
“李老三,你這個殺千刀的啊!你打婆娘不是人啊!我咋那麼命苦啊!攤上你這麼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啊!你……”
李三嬸越罵越順溜,就差糊個大花臉搭台唱大戲了,把閆明禮身後的莫雨桐看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