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2 / 2)

原是為這個啊!雲禾暫鬆一口氣,笑應道:“蘇嘉那是恭維我呢!實則我廚藝一般,隻會做些個家常小菜。”

“蘇州的家常菜,想必彆有一番風味。”

四爺都這麼說了,蘇雲禾哪好意思拒絕,當即應道:“後日我休假,正好得空,順便做幾道菜,給您送過去。”

定好日子之後,雲禾開始與他商議屏風的圖案,“四爺想將屏風放在何處?想要人物還是花鳥山水?”

“擺在寢房,要花鳥圖樣,至於繡什麼花,由蘇姑娘決定就好。”

雲禾最喜歡的便是這樣爽利的客人,定好大致內容,由她們自個兒發揮,沒那麼多限製,“那好,我先繪製圖樣,待三日後您來覽閱,若有意見還可修改,如若無異議,便可開始繡製。”

四爺可是她們家的大恩人,他要的屏風,雲禾理當拿出最大的誠意來完成。

議罷此事,弘曆還有其他事要處理,沒再耽擱,就此告辭。

自從徐聞遠來過之後,念柔便心不在焉,不是用錯線,便是紮到手指,雲禾曉得她心裡難受,便向何掌櫃求了個情,讓念柔休息半日。

她這狀態不佳,若是繡錯了更麻煩,看在她們給她拉了個貴客的份兒上,何掌櫃十分體貼的答應了,還提醒她儘快調整心態,不要影響做活。

念柔一走,她手頭的活兒便得由雲禾代替,雲禾不能陪她,隻囑咐她回家好好睡一覺,彆想太多。

雲禾不如念柔熟練,繡得稍慢些,傍晚時分,旁人都走了,她又多熬了半個時辰才將手裡的活兒做完。

等她回家時,她本想與大哥商議狀告徐家之事,怎奈大哥已用罷晚飯,到夜市擺攤去了,隻能等明日再說。

聽到她回來的動靜,念柔自帳中起身,披著外衣出來,要幫她熱菜,雲禾隻道不必,“熱菜容易得很,我自個兒來,你去休息吧!”

輕歎一聲,念柔在桌旁坐下,神色哀戚,啞聲道:“我睡不著。”

看她眼圈紅紅的,雲禾猜測她這一下午可能沒怎麼睡,大約躲在屋裡獨自抹淚。

繞至她身畔坐下,雲禾低聲問她,“那會子徐聞遠跟你說了什麼?”

“他說退婚是他母親的主意,他並不知情。”

這種話虧他說得出口!雲禾聽著便來火,

“之前說不知情也就罷了,今日已然知情,他又是什麼表現?李姑娘說你是外人時,他沒反駁澄清。李姑娘欺壓你時,他沒有站在你這邊,沒為你做主。這樣毫無擔當的男人,不值得你托付。”

實則念柔這一下午都在琢磨徐聞遠的話,她也想信他,可他的表現卻讓她失望之至。

不聽她吭聲,雲禾不禁開始反思自己說話的語氣,“我說話直白了些,但我不是有心傷你,隻希望你能看清他的真麵目,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所蒙騙。”

姐妹多年,雲禾的性子她很了解,斷然不會怪她,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其實你所說的那些,我都能深切的感受到。沒見他之前,我還曾抱有一絲幻想,幻想著徐聞遠回來之後,願意為了我和他家人對抗,義無反顧的娶我為妻。

可當真正見到他時,我才終於明白,不管退婚是不是他的主意,他都已經選擇了妥協,選擇放棄我,事實擺在眼前,我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說到後來,念柔再一次紅了眼眶,滿心的酸澀化作熱淚溢出眼眶,燙得她心絞痛。

雲禾最見不得妹妹為情傷懷,但又實在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她雖未經曆過,卻也能夠想象,被心愛之人背叛的滋味有多難受。

傾身擁住她,雲禾心疼不已,順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想哭就哭吧!哭完可能會好受些,一切都會過去的,你會慢慢忘了他,隻是需要一些時日。”

今晚無星無月,一片漆黑,而念柔的心也似一汪幽潭,陷入無邊的沉寂,不知何時才能熬到黎明。

她心裡雖難受,卻也不能一直曠工,若再耽擱,何掌櫃肯定會不高興,是以第二日一早,她便強壓下心底的悲楚,去往裁雲坊做活。唯有忙碌起來,她才沒工夫去想那個人。

四月二十六這日,雲禾休假在家,她答應過要給四爺送菜,一大早便在家準備各種食材。

蘇鳴也起得早,這會子正在屋裡讀書,朗朗讀書聲清揚悅耳,雲禾邊乾活邊哼著小曲兒,隻覺這樣的小日子愜意又自在。

門外驟然傳來敲門聲,雲禾以為是隔壁劉家的小孩子又來撿球,便淨了淨手去開門。

大門打開的一瞬間,但見一人斜靠於她們家門前的槐樹上,輕搖著手中的折扇,緩緩抬首,望向她,囅然一笑,“蘇姑娘,彆來無恙?”

這故作瀟然的姿態看得雲禾愣怔當場,緩緩蹙起的黛眉間難掩疑惑,“五爺?你怎會找到這兒來?”

墨瞳微轉,弘晝順口道:“聽我哥說的。”

“可四爺也沒來過我家啊!”

微微一笑,弘晝繼續胡謅,“他聽蘇嘉說過。”

那倒是有可能,雲禾並未多想,但仍覺奇怪,“卻不知五爺來此有何貴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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